下雨天的監控死角。
強烈的撕裂感。
被雨水沖刷的證據。
撞到我的那個男人還在不停的對我道歉,我卻覺得恍惚,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見。
耳朵有些耳鳴,腦子裡的畫面不斷清晰,他們的□□的話語不斷放大。
我感受到我的身體開始害怕顫抖。
“疼……好疼……”我帶着哭腔,雙手環抱呢喃着。
那個男人“啥?”了一聲又不好意思的繼續道歉問我有沒有事。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身體顫抖得更明顯。
看戲的人越來越多,喧嚣的人群不停的對我指指點點。
中途有人想來扶我,我卻掙脫了那人的雙手,甚至還咬了那人一口。
我眼淚汪汪的抱緊着自己,嘶吼着大喊,“不要靠近我!别碰我!”
就在我感覺到崩潰的時候。
忽然,我勁側一痛,眼前一黑,就那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暈倒前,我模糊的看見那個男人驚慌的解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
我聽見了外面有鳥叫聲,還有狗追貓的聲音。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拿過手機一看。
已然是第二天的下午一點。
我看完時間這才發現這裡不是我的房間,連忙警惕地觀察起我現在的環境。
木制的牆壁,老舊式的窗台,潔白的床鋪,整個房間不大,看起來卻很溫馨幹淨,像個專門做這種木屋風格的民宿。
“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很久不見的尉遲川飛快的從門口閃現到我面前。
許是剛醒來的原因,剛見到尉遲川我是有些朦胧迷糊的,還沒反應過來,隻是呆滞無神的望着他。
這是誰?
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
他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你不會是被那紅白臉吃了三魂七魄吧!你說說,哪一魂哪一魄?爺爺我幫你要回來!”
他的聲音漸漸從模糊到清晰。
“尉遲川?”我搖了搖頭,有些不确定的問。
尉遲川嫌棄的看了我一眼“怎麼,這才幾天不見,你居然連本大爺都不認識了?”
我點了點頭。
尉遲川驚恐的看向我,“完了完了,是真的傻了!”
我無語望天,眯着眼睛看他,“逗比,你皮換了你不知道?”
尉遲川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奇的看着我。
尉遲川現在的那張鬼臉,看起來也才十八九歲,臉龐精雕細琢,完美到不可挑剔。
我的忽然清晰,我沒控制住生理反應“嘔”了一聲。心裡非常的難受,有一個股看見尉遲川就反感的感覺。
我幹嘔了幾下,實在難受的昏昏沉沉下床,蹲在垃圾桶旁邊狂吐。
一擡頭看見尉遲川又低頭狂吐。
“不是,陳覓清你什麼意思啊!”尉遲川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很醜嗎?都把你醜吐了?之前也沒見你有那麼大的反應啊?”
我擺着手,剛想說話那股反胃的感覺又來了,我沒吃什麼,吐的都是些湯湯水水,偶爾還參雜着些粉條。
到最後,我連湯湯水水都吐不出來了,吐的都是苦汁,嘴裡苦的要命。
尉遲川還在嚷嚷,開門的聲音傳來,我努力的擡頭看去。
是一個長的明媚柔弱,紮着單邊麻花辮的姐姐。
她的麻花辮很蓬松,因為是夏季的原因,她穿着一條綠色的吊帶長裙,手裡還端着一些吃食。
見我無力的跪在垃圾桶旁,她呀了一聲就放下吃食過來扶我。
剛碰到我的手臂像是想起來什麼,對尉遲川說,“我這裡有法陣,你那些易容的法術不管用哦,小川。”
女人溫柔的對尉遲川wink了一下。
我看了尉遲川一眼,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震驚,見我皺着眉又有些反胃,女人趕緊道,“小川你先出去吧,她現在不太想看見你。”
尉遲川呆呆的點點頭,乖巧的從牆裡穿出去。
女人把我扶到床邊坐下,溫柔的給我遞過來一杯水,“共情很消耗身體,更何況你一個普通人。”
我接過了那姐姐的水,虛弱道:“謝謝姐姐。”
女人溫柔一笑,“不用叫姐姐,你和小童一樣叫我師娘就好。”
我帶着疑惑啊?了一聲,但還是乖乖叫了聲師娘。
可能是同為女性還有她叫問童小童的原因,我對她的警惕心沒那麼強了。
師娘聽我那麼叫笑得更美了,直往我手裡遞吃點的。
就在這時,房門又響了起來,問童從外面走了進來,清冷的眼神緊盯着這個讓我叫師娘的女人。
“虞栾胭。”問童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總感覺這裡有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雙手拿着玻璃杯小口小口的抿着水,假裝自己不存在。
虞栾胭勾了勾耳邊的碎發,“真沒禮貌,要叫師娘。”
問童沒理她,而是看向了我問,“怎麼樣?”
我搖搖頭,有點尴尬道,“還好,就是看見男的有點惡心。”
虞栾胭撅着嘴點點頭,“我也覺得男人惡心。”
我的嘴角抽了抽,想和問童說點話,但又顧及這個我挺有好感的“師娘”。
虞栾胭見我的表情笑了笑,自己提出了離開。
見她離開,我才松了一口氣,看着眼前這個假啞巴,“問童,你們不是說我的眼睛能看到鬼嗎?那我為什麼一直看不到我爸?還有就是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