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問童再次給我表演了什麼叫“吃不夠”。
原來早餐店的十三碗不是你的上限。
我震驚的看着她,然後又看向其餘人,可剩下的四人都像是習慣了一般,都隻是自顧自的搶着菜往嘴裡送。
隻有我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合着你們都知道她飯量大啊?
“妹子快吃!待會全被老闆吃完了!”
“哦哦!好!”我反應過來,下筷如有神!
途中,我還觀察到了問童不愛吃香菜。
什麼都吃,就是不吃香菜。
我忽然想到,昨天的粉裡,每一碗都有大把的香菜,可是每一碗她都面無表情且吃得幹幹淨淨。
我暗歎一下,把問童不吃香菜默默記在了心上。
夾了塊菌子往嘴裡送,好吃是好吃,就是感覺差了點什麼。
“師娘,你們這有沒有麻辣辣椒面啊?”
師娘停下筷子,“有啊,在廚房,你要的話讓小童帶你去廚房拿。”
我搖了搖頭,不想麻煩問童。
我起身離開,自己一個人去廚房,先是拿了一個小碟子,然後找到我要的辣椒面後就往裡倒。
回到飯桌上,白栩謙打趣道,“妹子你哪人啊?無辣不歡,不會是四川人吧?”
“不是不是,我重慶人,吃辣習慣了。”我剛坐下夾了個菌子蘸辣椒面。
這下舒服了。
吃完飯後,我就坐在台階上和民宿裡的大黃探讨人生,問童翻上房頂發呆。
院子裡的樹很高很大,剛好能為問童遮陽。
師娘帶着幾個男人收拾着牌桌茶椅。
我拍拍屁股起身湊過去,笑問,“師娘,有樓梯嗎?”
師娘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要樓梯幹什麼?”
“我想給問童送點水。”
師娘看了房頂上的問童,“不用管她,她就是想她師父了,渴了會自己下來找水喝的。”
說完師娘就笑拉着我到陰涼處坐下,然後又從她的那個半露天的茶室裡拿來了個瓷瓶。
她坐在我的旁邊,拉開我的袖口給我擦拭。
藥膏清香的藥味傳入我的鼻腔,我舒服的感歎,“師娘你真厲害,不僅人是香香的藥膏都是香香的。”
我現在穿的早就不是我那個磨損嚴重的乞丐風cos服了。
而是帶有花香味的吊帶長裙,不過因為我不太習慣穿吊帶,師娘就給我找個件白色的外套搭配,因為是夏天,這件外套也隻是薄薄的一層。
嘿嘿,師娘真好。
此時師娘正溫柔的給我的手臂上藥,她裝做生氣的模樣,“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是留疤了得有多醜啊,給你換裙子的時候,師娘可是看見了你背上好多淤青呢!”
我嘿嘿兩聲,享受着美人溫柔的同時也想着怎麼轉移話題。
真的不喜歡看美人生氣o( ̄ヘ ̄o#)
裝的也不喜歡!
突然,我的腦子一閃,“師娘,問童的師父是個什麼的人啊?”
師娘抹藥的手一頓,擡起頭看着我,依舊溫柔道:
“是個傻子。”
這次換我愣住了,我突然拍了一下腦門。
原諒我記性是真不好,遺物遺物,人沒了才叫遺物啊。
難怪剛才問童不理我。
我都對着她開臉放大了,她沒一拳把我錘進牆裡都算好的。
突然我想起了我爸給問童的那封信。
問童的師父叫仙諾師傅嗎?
好文雅的名字。
感覺不像個老頭子。
自動匹配了一張帥臉了。
忽然,我看着師娘,怯懦的問,“師娘,我不是故意想提起你的傷心事的,我就是有點好奇……”
就是好奇什麼樣的帥哥能得到你的愛。
好奇什麼樣的師父能養出問童那樣單純的假啞巴。
師娘給我擦完藥就拿手帕擦了擦手,起身拿起茶壺給我倒茶,邊倒茶邊說,“他啊,算了,不提了。”
我其實很想知道仙諾師傅的事,也想知道他的遺物為什麼在我爸那裡。
但看着師娘狀态不太好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再多問。
我不由的陷入自責當中,怎麼就要提一個死人呢?
也怪我這個腦子不好用,關鍵的老記不住。
師娘見我自責,對我莞爾一笑,“這藥膏你拿去自己擦,擦不到的地方讓小童幫你,今天的客人有點多,我去先忙啦。”
我點頭道謝,拿着那一小罐藥膏回到了房間。
我呆在房間裡一整天都沒有出去過。
因為我是真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