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那麼好的一個人,我說什麼不好怎麼就偏偏提到了她的傷心事呢?
我把自己埋進了枕頭裡,腦袋很亂。
忽然,我聽到了開門聲,是那個白發的身影。
“問童?”
“嗯。”
她輕輕嗯了一聲坐在了我的床邊,我也不再趴着,而是坐在她的旁邊。
我們一言不發,靜默的幾分鐘後我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我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在一瞬間渾身緊繃,似乎下一秒就要給我一拳。
好在,她忍住了。
這下本來就傷感的我更傷感了,“問童,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啊,為什麼靠近我的人都會不開心呢?”
問童沒回我,我也稍微有點習慣了她這個假啞巴,所以也沒多管,自顧自的說,“我爸總說,要是我是個男的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打斷我的腿了,可惜我是個女孩,她舍不得打。”
突然我垂下眼,冷哼了一聲,“當時我就以為他是吵不過我破防了,可是現在,他是覺得我是男孩好打我好呢?”
還是覺得我是個男孩就可以不用那麼心疼了呢?
問童的肩膀硌得慌,靠了沒一會兒我就直起來了,依舊是自言自語,“我有點讨厭他。”
問童點點頭,“我也是。”
我表情誇張的看着她,“為什麼啊?”
“假的。”
我還沒弄清楚她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呢,她就不知道從哪掏出來那個我爸讓我給她的長命鎖。
我這才雙手一拍,“你說這個啊?你咋知道這是假的呢?你在上面拉尿了?”
動物才會在自己的東西上用氣味做标記。
問童看了我一眼,然後把長命鎖塞回了我手裡。
我拿過來仔細看了一下,一邊唏噓一邊埋怨臭老頭沒給我做一個,我搖着鈴铛玩,忽然在長命鎖的中間看見一個清字。
“我靠!這老頭還給我做了這個東西?不是,我之前咋沒發現這個字呢?”
就在我還在蒙圈的時候,問童清冷的聲音響起,“有東西。”
我哦哦了兩聲,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想問她是怎麼知道的?既然知道了又為什麼自己不打開?
但因為問童的臉有一種“他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的信任感。
我沒有多問,反倒是拿着長命鎖搗鼓了起來,不過再怎麼弄還是沒看出有什麼東西。
就在我要懷疑問童是不是騙我,她卻向我伸出了手。
我笑着看了一下手裡的長命鎖,想了想還是拿給了她,我倒想看看她是怎麼打開的。
“你來你來,你要是能打開,那就算你厲害!”我氣急敗壞道。
問童還是沒理我,高冷的搗鼓着臭老頭的長命鎖。
沒過一會,“咔哒”一聲,長命鎖的中間就出現了一個卡槽,裡面有一個小紙條。
“不是吧問童,你能打開就那麼看着我出醜?”我生氣的冷哼一聲,不想理她了。
問童拿出了遞給我,我還是迅速的打開看了起來。
原諒你三秒。
【月少一魂,記憶不全,淮想合一,覓清必死。】
看完這張紙條的我心裡一陣心慌,腦中是那少女溫柔陽光的模樣。
受了那麼多苦,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喃喃自語,“難怪,難怪她是那麼單純,明明……明明她不是這樣的……”
因為害怕手抖的厲害,那張紙條飄落到了地上。
問童撿起了地上的紙條,幾眼看完後,明白了我為什麼是這副失神的表情,她安撫着我,“我在。”
聽到問童的這句“我在”心下稍安,可心裡還是止不住的害怕。
我眼圈通紅,“問童,我今天能不能和你睡啊?”
問童明顯臉黑了,感覺到她下一秒就會拒絕,立馬道,“姐姐,我之前差點被那個神經病打死,身上的淤青現在都還沒消呢!而且,姐姐和我都是女孩子,你有的我也有,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睡覺很老實!不打呼噜也不會搶被子!”
我的眼淚說掉就掉,可憐巴巴的抓住問童腰部的裙子,眼睛紅的像小兔子一樣,“求你了……姐姐……”
最後問童還是皺着眉同意了,不過可能是因為我最後的那句讓她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她讓我以後别那麼說了。
知道晚上的安全有保障之後,我也不再纏着問童,而問童明顯是心情非常不好。
就連晚飯都少吃了兩碗飯,把師娘吓得連問是不是飯菜不合口。
問童還是不說話,我想着也是因為我,就說晚上和她一起睡,她可能是不太習慣,所以少吃了。
我剛說完,問童就低氣壓的離開了,而師娘瞪着個大大的眼睛不停的在我和問童的背影流連。
這是我第一次見師娘那麼失态過。
最後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也早早的離開了飯桌。
下午何大哥和白大哥就已經回家了,所以晚飯就隻有小明哥和我們幾個一起吃。
沒過一會,我剛離開師娘就追了上來,“小童她不住民宿,她住在距離四百米的深山裡,也就今天因為你在這裡她才呆在這裡一天,平時她就早中晚來蹭個飯就回去了。”
我眨着個大眼,“四…四百米?深山?蹭飯?師…師娘,既然她能來蹭飯,那她應該有工具吧?”
比如車……
或者,瀾沉風說的禦劍飛行?
“有,不過就她一個人話還行,帶人可能就不太行了,現在的社會是不容許出現一些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帶人的話隐身的法術很容易失效,要是被人看見可就麻煩了。”
師娘擔憂的說完一大串話後,往我手裡塞了一些東西,“這些拿着,都是些辟邪的東西,晚上離小童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