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忽然想到師娘說的,一樹一鳥一蛇。
難不成是那個樹爺爺?
那眼前這個看起來單純善良長的有點非人類,有着一雙大翅膀的小正太莫非就是師娘讓我小心的那隻鳥?
那還有條蛇呢?
“問童!你丫的又打老子!”
突如其來的男聲打斷了我的思考,吓得我往這個還沒我高的小男孩身邊靠,甚至可以說是躲在他的身後。
現在的我猶如驚弓之鳥,一點刺激都受不了。
我抓緊了披着的毛巾,用力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之前在民宿不怕白栩謙他們是因為他們都是弱者,都是殘疾人,除了剛開始見到他們确實有點難受外,後面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後我除了性别上有點膈應外,其他都還好。
内心還是比較崇拜的。
可是現在我的裡面就穿了一件吊帶裙,剛才的那道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剛強。
忽然,一個人身蛇尾渾身黑湫湫的不明物體被問童從水裡扔了上來,剛好扔到了小正太的面前。
我尖叫着後退幾步,皺着眉感覺有些惡心。
“嘩啦”一聲,問童也扶着地闆上來了,即使她和我一樣渾身都濕透了,也不像我那麼狼狽。
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在我眼裡就是情緒穩定,冷然,清冷,強大的代名詞。
我收回看她的視線,将目光移向眼前還在蠕動的不明物體。
嘔,想吐,反胃的感覺更甚了。
這一大坨是個什麼東西啊?
怎麼那麼惡心?
“噗!”
我口吐一口鮮血,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在暈倒前。
我還有點慶幸。
還好沒吐在這個小朋友的身上。
要不然他的羽毛就髒了。
翌日。
雨停了,我的衣服明顯被人換過。
我仔細回想了昨天的事。
濕透了的問童簡直帥爆了,還有那個有點動物特征的小朋友。
小朋友?
陳覓清啊陳覓清,人家指不定比你多大呢,還小朋友?
我看了看我處在的地方,是昨天換衣服的那個房間。
我下了床,打開了房間的門。
一眼就看見了我昨天坐的那個地方坐着個老者,他似乎在和問童下棋。
胡子老長,穿的還是件古裝,正用手不停的摩挲的下巴。
要不是知道問童的師父死了,我都要懷疑這個老者就是她師父了。
電視劇裡的高人形象!
不過,這個老者應該是昨天那個小正太說的樹爺爺了。
為什麼那麼确定呢?
因為那老頭的頭上一直冒樹葉,就像《喜羊羊》裡的村長一樣。
很明顯有樹的特征。
我調整了一下心态,微笑着走了過去,從旁邊拿了個墊子坐在問童的旁邊打趣,“喲,問童,你還會下棋啊?”
樹爺爺用他瘦如枯枝的手扒拉了一下頭上的葉子,露出那雙亮的驚人的眼睛。
他驚訝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他驚訝什麼,但是看得出來他很驚訝。
因為他“驚訝”到把整個棋盤都揮向了水中。
忽然,他像是“反應”過來,遺憾道:
“哎呀,老夫不是故意的,問童你不會怪我吧?”
雖然口上遺憾,眼裡卻竟是得意。
合着這是拿我當擋箭牌悔棋呢!
我一陣黑線,問童身邊除了師娘是不是就沒正常的大佬了啊?
問童平靜的搖搖頭,涼薄的聲音響起,“淩雲。”
“嘩啦”一聲,一個黑發濕透,但眉目依舊俊秀的少年上半身趴在地闆上,随後從水裡拿出了白布包裹着的棋盤和棋子。
他一拿出來,我就肉眼看見了藍白色的光包裹着那堆棋子和那個棋盤。
棋子和棋盤也飛向半空中。
“這是我最後一盤完整的圍棋,如果再沉了下去,我便拔了你徒兒的蛇鱗和蛇骨做盤新的棋。”問童依舊冷靜,而且還不顧别人死活的喝了一口茶。
好狠。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她說那麼狠的話。
水下的男人害怕的抖了抖,而那老者則是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我又不是故意的。”
待棋盤上沒有水,它們就像有自己的思想一樣,回到了原初的位置,她那毫無情緒的黑眸看向老者,“繼續。”
老者蒼蠅搓手,看了一下我“嘿嘿,你看仙女都醒了,要不要就先算了?你看昨天咱們也不是故意的,實在不行就讓小仙女揍這混小子一頓!”
那個應該叫淩雲的少年雙手趴在地闆上乖巧的點了點頭,露出來的上半身都是血紅的痕迹,聽到老者的話委屈巴巴的看向我,最後“嘩啦”的水聲響起,蛇尾也爬了上來。
問童食指和中指夾着一顆白棋優雅且快速的扔向了淩雲。
瞬間,淩雲的身上又出現一道更深的血痕,還慘兮兮的流着血,不過他咬着牙沒敢發出聲音。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