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隻是路過的商人。”巴爾回答,可惜西斯對這個答案并不買賬。
“你們挂在這肯定是凜夜綁的,她不會平白無故綁人,快說實話!”
說着西斯從地上撿起一截枯死的樹枝,朝着她倆的關節處戳去。
“快停手,癢死了!”阿坎止不住笑,隻好把對葉淩說過的話又複述一遍。
“中毒?”西斯聽完瞪大眼,又咳出兩大口鮮血。她環顧周圍,發現身邊的夥伴也紛紛開始吐血。
“所以凜夜現在是要幫我們去取解藥?”阿夜提問,眉眼間很難得的出現了幾抹憂慮。
巴爾和阿坎用沉默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個混蛋!自大鬼!誰要她一個人去了?”
西斯頓時炸了毛,一邊擦着臉上血漿一邊來回踱步,口中不停罵着,眼睛卻一直黏在遠處的葉淩身上。
凜夜啊凜夜,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怎麼能一句話不說就去冒險?
西斯絮絮不止,直到沼澤之下的黑影顯露出身形,看見這條直徑□□米寬的巨型蠕蟲,她那雙棕色的眸子裡忽然隻剩下了擔心。
“凜夜!小心啊!”
這樣巨大的,惡心的生物,将葉淩的身形都襯得渺小。隻見她仰起頭,對上那張足以吞下四五個人的嘴,層層嵌套的鋸齒簡直就是一台絞肉機。
得想辦法避開它的口器……
葉淩思索着,迅速朝蠕蟲身後飛去。和地球上那些肥碩的蟲類一樣,這條蠕蟲的身體呈現環節狀,而在兩節相接的位置,一條暗紅色的血線正不停收縮,擠壓着裡面那些粘稠的液體。
就是這裡!葉淩瞄準方位,用力舉起鐮刀,朝着那塊半透明的皮膚劈去。
鐮刀刃口傳來的質感很奇怪,不像血肉,倒像是切開了一塊裝滿果醬夾心的蛋糕。也許是大腦腐壞程度過深,葉淩一時竟有些恍惚,甚至在心底發問:
“這塊蛋糕是什麼餡的?”
當噴湧而出的汁液濺到臉上後,她才得到答案:
嗯……是腐屍肉醬。
鐮刀劈砍出的口子聯通了蠕蟲的食道,看着那個黑漆漆的洞口,葉淩沒時間猶豫,果斷鑽入其中。
也許是因為疼痛,也許是體内傳來的異感,蠕蟲開始拼命搖晃身體,葉淩一時反應不及,被狠狠砸在肉壁上。雜生的堅硬凸起劃開了她的皮肉,空氣中頓時彌漫一股甜腥。
抓着食管壁站穩後,一點金光出現在了葉淩的掌中。她催動神力,照亮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蠕蟲的食道内部是粉白色的,粗大的血管裡淌着紅色、綠色的血。她接着低下頭,發現這根管道整體呈漏鬥狀,越往下越窄,倒是符合巴爾之前的說辭。
這裡看不到所謂的解藥,那就隻可能還要向下。
葉淩有了想法,先将鐮刀随手刺入蠕蟲血肉,接着縱身一躍,墜入那段不斷收縮的窄小管道。
這東西的力氣比她預想的要大,瞬間将她緊緊包裹,從四面八方擠壓着她的軀體,以至于胸口很快就開始感到悶痛。
“呵……”
葉淩對此隻是發出一聲冷笑。隻見她輕輕揮動右手,那把刺入蠕蟲血肉的鐮刀便一路向下,劃出一條數十米長的血痕。
綠色的紅色的血如同瀑布一般傾在葉淩身上,腥臭的味道瞬間灌入鼻腔,叫她實在止不住反胃,嘔出一灘金色液體。
這次攻擊顯然給蠕蟲帶來了巨大損傷,它的晃動幅度堪稱瘋狂,但是食道也變得松弛,葉淩擺脫束縛後便繼續向下探索。
随着時間推移,蠕蟲動彈的幅度漸漸變小,身體似乎也倒了下來。葉淩小心地用神力調整自己的重心,将雙腳踩在食道壁上,終于松了口氣。
可是……這裡怎麼還是找不到解藥?
繼續搜尋十幾分鐘後,葉淩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意識到那兩個面罩人可能沒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