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雨壓下怒意,突然對葉淩綻出一個笑:“我一定,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說話間,她身後的翅膀撲動,眨眼便沖到瑪爾近前,一把同樣灰黑色的長劍驟然成形,徑直劈向瑪爾的身軀。
然而,澎湃神力組成了一個無比堅固的保護罩,與利劍撞擊發出一聲脆響。
“呵……”
焚雨輕哼,手中長劍突然朝着近乎垂直的方向砍去,她的身體則像是一隻擁有精妙構造的猛禽,高速回轉,絲毫沒有受到慣性的影響。
“嘶——”
裂帛之聲在帳篷中響起,灰影劃過,瑪爾那幾根尖利口器被盡數斬斷,因為吃痛的緣故,她原本用以束縛葉淩的神力也略有松懈。
趁此良機,葉淩用力掙脫,右手一擰,鐮刀刃口便又對準瑪爾。此刻,她們三人相視而立,組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形,局勢已然發生變化。
葉淩眯起紅眼,開始思考:
既然瑪爾對“那樣東西”感興趣,那在得知原委前定不會貿然出手殺人,但若是她取勝,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從自己口中撬出信物;可若勝者是焚雨,對她而言自己已然是個威脅,碎屍萬段或許不是誇張。
眼下唯一能讓自己和朋友們活下去的辦法,就是挑撥這兩人鬥得兩敗俱傷,自己再坐收漁利。
這般想着,葉淩偏過頭,沖焚雨怪笑:“焚雨大人,幹脆好事做到底,幫我殺了這條大蟲子吧!”
焚雨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先殺她,再殺你。”
“咱們都為紅山辦事,白沙礦洞的事您不也知道?何必對我惡言相向?”葉淩說着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又看向瑪爾,笑道:“瑪爾大人,您想知道那樣東西是什麼嗎?”
“那樣東西,隻要善加利用,足以成為您掣肘紅山的助力。我雖為紅山辦事,但您若是這番放我一次,自然願意相助。”
短短幾句,葉淩成功把殺深藍毀血礦的事扯到了焚雨身上,又進一步引起了瑪爾的好奇,看着面前滿臉怒意的兩位神明,她知道計劃算是成了一半,至于剩下一半……
她抱起手,再次譏諷道:“焚雨大人,這麼重要的東西在我手上,下回叫您來可得快些。不然,說不定哪天我就......”
“閉嘴!”焚雨怒喝。
什麼白沙礦洞?這家夥分明是在栽贓陷害!眼下說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自己以後得随叫随到,永遠受人驅使?
她焚雨如今雖到投了紅山名下,但好歹算是實力一流的神祇,被一個不知來曆的低位神拿捏是何等的侮辱?
“我改變主意了。”焚雨将長劍指向葉淩,“先殺你!”
利刃反射出的銀色光澤照亮了葉淩臉上的紅眼,血色眼瞳如同簇簇鬼火,有種說不出的詭谲。頃刻間,劍尖便已到達胸前,可就在即将刺入心髒的那刻,一團柔軟的白蛆将長劍包裹。
蛆蟲脫落,顯露出底下蒼白浮腫的手臂,接着便是瑪爾的笑聲:“焚雨大人,别着急啊,她還有事沒告訴我呢。”
成了!葉淩很識趣地向後退去,可沒走幾步就被一層光芒籠罩。和礦洞裡依靠法咒鋪設的牢籠不同,困住自己的這東西由純粹的神力構成,一道白,一道灰,分别來自瑪爾與焚雨。
誰赢了就可以得到葉淩的處置權,在這點上,她倆倒是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葉淩則是在心裡暗自揣度,拿定了主意。隻見她悠悠然靠在籠子上,開始頗有興緻地看戲。
另一頭淺褐原本攔在西斯等人面前,見瑪爾與焚雨開始交戰,便不得不轉身支援。這番突如其來的轉變叫包括黑巫師在内的五人都蒙了,就見帳篷另一頭的葉淩瘋狂甩手,西斯猜測道:
“她是讓我們趕緊過去?”
可是本就不算太寬敞的帳篷中央塞了三個神,想穿過去實在有些難度。萬幸此時瑪爾和焚雨也意識到了空間的限制,兩人向上躍起,掀開帳篷的同時在空中開始了第一輪對決。
西斯捂着腦袋第一個沖到葉淩身邊,拍拍牢籠,問道:“你感覺怎樣?是不是已經想到逃跑的辦法了?”
“沒有。”葉淩無奈攥拳,“我剛剛的意思是叫你們快跑,免得待會兒被誤傷。”
“啊?”
西斯蹙眉,轉念一想自己和葉淩的腦電波就沒對上過,再說眼下開不了傳送門,再跑能跑哪去?
“不說這個,我們先想辦法把這個東西打開!”西斯說着又用力拍了兩下,可是用兩層神力鑄就的牢籠無比堅固,豈是她這種眷族能撼動得了的?
葉淩搖搖頭,又看向黑巫師,問道:“您有什麼想告訴我們的嗎?”
黑巫師回答:“我倒是有個地方可以讓你們避一避,隻是我并非神明,此地又被布下禁制,無法打開傳送門。”
“那我呢?我是神,可以打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