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魔氣供養的死士,一切都是有人暗中做局,請君入甕,他們被耍了!
頃刻魔氣大盛,舞女屍身化作紅綢盤疊一團,又往四周迸射,紅綢條條交錯如遊蛇般突刺前來。
幾人揮劍劈斬,一時間劍光幻影,斑斓變化。紅綢破裂聲此起彼伏,碎屑在空中飄飄蕩蕩,恍若下起了紛飛紅雪,好不浪漫。
溫道塵不知何時避過攻擊,踩着紅綢順勢而上,直逼頂樓看台,一手執劍凝聚全身的力氣直指榻上之人。
榻上之人壓根沒将他放在眼裡,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指都未擡起半分,身前突然閃出一道黑影,魔氣噴薄,一掌将溫道塵擊飛。
好強的魔氣,這就是藏在花月坊裡面的高階魔物!
砰!
圍欄被撞成木塊,稀裡嘩啦往下跌落。黑影死死纏上溫道塵,掌勢如雨,滔天魔氣洩洪般釋放,溫道塵咬牙躲避。溫流年見自家兄長危險,不停撥轉弦線,加以輔助。
紅綢似乎是怕了溫流年的群攻音波,不敢再對他出擊,轉而對靈霄山一行人加大攻勢。
上方二打一,下方紅綢增生不厭,幾人被纏得一時無法脫身。季子琛手上劈斬不斷,時刻關注上方魔物的長攻擊形式,妄圖以此對上魔物的身份與名字,好出謀劃策。
結果擡頭看到的隻有兩個人影在一團魔氣和靈力交融的氣團中若隐若現,根本看不清功法。
在别人的地盤這麼耗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打架的時候還是專心些好啊,小兄弟。”聲音鬼魅般從他正對面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把蛇形曲劍,宛若蛇信子吐露,看得令人心發慌。
紅綢一直在他們周身環繞,極為遮擋視線,是以剛剛季子琛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人會沖出來偷襲他。剛剛情況緊急,他也沒看清這人的樣貌。
季子琛提劍格擋,身子仍是不受控後退出一道長線,他喘聲道:“搞偷襲?什麼小人行徑!”
這人身形不高,與季子琛相比都算得上嬌小二字,笑道:“多謝誇獎!”
我天!反派經典台詞啊!怎麼親耳聽到覺得又無語又好笑?還有就這身高,管他叫“小兄弟”?
季子琛剛想問對方名号,這人壓根不給他喘息機會,提劍壓了上來,這次季子琛終于看清楚這人長什麼樣了。
靠!這人他可再熟悉不過了!
季子琛橫劍抵擋,道:“吳恒?!”
眼前這人眉眼與給他們領路的那名小衙役一模一樣,頭上卻長着一對毛耳朵,虎牙明顯,一根尾巴擱在身後興奮拍打。
季子琛一時間瞠目結舌。那個在他面前做着春.夢,說話腼腆的少年呢?怎麼變成這副模樣?雖然有一點……點可愛,他還想揉一把。
可現在揮劍相向的樣子,真是惹得人想一把薅秃他的耳朵呢!
季子琛承認自己确實實力比之前強了不少,但是誰家可憐人修為剛提升一點,就碰到一個實力非常強勁的對手!簡直是新手誤入高手村,他非常吃不消。
到底怎麼才能放過他,合理安排?
吳恒像是鄰居家的熊孩子,壞把戲得逞樂開懷,劍勢不減,氣人地說道:“躲快點啊!我可要……”
刺啦!
一人祭劍而來,劍身寒光淩冽,蘊含殺氣,劃破紅綢速度不減向吳恒刺過去。
是蕭明渝!
季子琛跟看見救世主一樣激動不已。吳恒側身一躲,剛想嘲笑對方準度差,腰間一荷包就被戳破,内裡紅絲順着破口盡數滑出,接觸空氣的瞬間直接凋亡。
吳恒笑着的臉都僵了,暴跳如雷:“你!這袋血蓮花蕊小爺我可是收了三天三夜!你怎麼賠我!”
蕭明渝定身擋在季子琛身前,煞氣洶湧,一字一字冷聲道:“無可奉賠。”
紅絲一死,紅綢轉瞬化作血氣消散,不見蹤影,隻留下濃烈的血氣味。
紅綢一散,視線瞬間明了。其餘人皆将目光投注過來,靜默片刻,應該都是在消化吳恒的樣貌。
吳恒氣急敗壞,看着蕭明渝恨得牙癢癢,提着劍又準備進攻,眼裡全屋旁人。
蕭明渝起勢迎擊。上方卻傳來爆炸聲,一道身影被擊落,足足砸穿四層看台木闆才停下來。
溫流年縱身一躍飛到下面,扶起自家兄長。溫道塵口吐鮮血,白衣染血,傷勢不輕。
上方氣團消散,黑影終于顯現真容。他退至身後的圍欄上站定,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氣,榻上之人終于肯站起身,散漫地蹲在一旁。
唇色紅潤,卻吐出兩句極其不耐煩的話:“丢死人了,還不叫你的狗滾上來!”
哈?
季子琛心裡如受雷擊,因為他突然對上了這個人的名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