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善被人欺。
可季子琛此時的境況卻截然不同,他人不善,但是他菜。
吳恒身形嬌小,行動迅速,季子琛目不暇接,拿他沒辦法。可其他人不是,刹那間兩人被一圈符紙圍住,符文發出刺眼紅光,圈中兩人皆是一臉懵逼。
章玉站在遠處,被一圈金光符文圍住,食指捏決在劍鋒上輕輕一劃,血氣瞬間迎風而起,将其纏繞。
001冰冷機械音在季子琛耳邊響起:
【血祭符陣:操控者以血發動符陣,可制定陣中任意一人将其擊殺。】
季子琛環視四周,這符陣分布如此密集,被選中的人除非是絕頂高手,否則插翅難飛。
這麼強勢的殺陣,消耗不是一般大。季子琛飛速看向章玉,符陣威壓讓他有些許吃力。一瞬陣成,章玉反手捏決,符陣金光大起。
所有人被這陣勢一驚,伏冥眉頭一緊,魔氣瘋漲,一掌将蕭明渝撐飛,懶得再與他糾纏,飛身往符陣沖過去。
吳恒察覺潮起殺意,慌亂轉身尋找出口。符陣已成,天羅地網般驟降,有鬼面無知無畏橫沖直撞而上,彈指間原地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
雖然季子琛不是擊殺目标,但身處陣中難免有波及,威壓同樣也然他很難受。
伏冥非得再快也趕不上符陣攻擊。片刻後符紙視季子琛為無物,穿過他形式迅猛想吳恒包去。
砰!
符紙交疊爆炸,轟鳴震耳,金色氣浪自陣中兇猛翻騰,瞬間吞沒四周。
季子琛離得最近,被其狠狠沖飛。他沒有太多防備,隻感覺身體在空中快要被生生折成九十度,難受得緊。
靠!為啥受傷的總是他!
自由翻轉四周後,速度終于降下來,季子琛在一陣頭暈腦脹翻騰運動中想要尋找落腳點。須臾被一人攔下接住,熟悉的姿勢,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配方!
蕭明渝摟着他停在一處木闆上,胸膛随着喘息一下一下貼上季子琛。兩顆心隔着皮肉對撞。
緩沖片刻,察覺自己落入安全區,季子琛睜開雙眼。
所有木闆靜置分布,遠處一塊木闆被一團黑影撞得稀碎,良久團團木屑落定,吳恒捂着胸口殘喘而現。
竟然沒死!
幾人齊刷刷轉向陣中位置,煙霧消散,隻剩一襲黑影立于陣中。
莊旬活動着右手手腕,面上不複原來的戲谑,而是惡狠狠地盯着章玉。
對視片刻又閃到章玉身前,一手掐住章玉的脖子,怒意難掩:“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在我面前用這個符陣!”
莊旬能飄在空中,章玉方才操縱符陣消耗頗多,再加上身子無所依,隻餘蹬腿掙紮。幾人呼吸一滞,皆在緩沖之中,不敢貿然上前營救。
莊旬厲聲問道:“教你的人沒告訴過你不能對人用嗎?你竟敢對我使?不知死活!”
莊旬正在氣頭上,手上力氣凝結,一番想掐死章玉的勢頭。下一秒,章玉頭一歪,身體一軟便暈了過去。
季子琛看得心一緊,他不是白眼狼,救命恩人危在旦夕。他下意識想出身相救,卻被蕭明渝一手攔住。
一片噤聲中,隻有江軒提劍上前奮力一砍。莊旬看都沒看他一眼,對他嗤之以鼻,反手一揮直接連人帶劍翻飛。
詹清語反應極快,飛身在不遠處将人接下。江軒吐出一口黑血,擡頭瞪着莊旬。
莊旬從出現開始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如今更是随意拎着章玉的後領,随後擺頭示意伏冥帶着吳恒跟上自己。
要将人帶走?
莊旬在空中輕輕一劃,一道黑洞洞的口子豁然出現,他看了季子琛一眼便領着人走進黑洞。轉瞬口子合上,恍若未曾出現過般寂靜無聲。
莊旬一走,鬼面又變得無序遊走。不消一刻又變淡,漸漸消散。他們逐漸落到了實處,月色透過殘破的镂空木窗将樓内照亮。
幾人一頭霧水,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暗處,溫道塵似乎是從傷痛中緩沖過來,解釋道:“剛剛的幻境是由莊旬的法器,千機鎖所構成。”
所以莊旬一離開,法器效果消失,他們才得以回到真正的花月坊——
一處墜在山崖上的凋敝不堪,搖搖欲墜的殘舊木樓。
詹清語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江軒不服氣道:“方才是他的幻境中,所以打不過他。如果現在追上去,隻要不再進入幻境,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此話雖然有點不自量力的傻感,但是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
丘靈靈低聲問道:“那我們應該去哪裡追他呢?”
此處魔氣已經消散,通過魔氣找人的法子自然是不行。幾人一緻默然。
季子琛一人蹲在一邊絞盡腦汁,他明明記得原著這裡的情節是男主一路追着魔物,最終進到魔物老巢。不料受限暫落下風,中途女主替他擋傷昏迷,最後男主憑借主角光環激發自身潛力,将魔物擊殺。
眼下蕭明渝根本沒有追上魔物,詹清語也沒有所謂的擋傷,就連出場的莊旬還是他始料不及的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