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的私人醫院同樣位于城市中心,隻十來分鐘,車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座醫院極具設計感,外觀簡潔又利落,且占地面積極大。若非提前得知,奚源恐怕會以為這是誰家的莊園,怎麼都想不到竟然隻是家醫院。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有這樣多的占地,他隻能感歎果然不愧是海城的三大家族。
司家尚且如此,那在文毓辭的掌控下更上一層樓的文家隻怕尤有甚之。
見奚源下車後就看着醫院外表不說話,司明賤兮兮地湊近他:“怎麼光看不說話,不會是不想進去吧~”
那上翹的尾音明顯意有所指。
話雖然說得欠揍,但奚源還是聽出了司明的意思。司明是在提醒他,萬一說謊被當面拆穿可就沒有退路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奚源在心底歎道,道理他都懂,但是想治腿,醫院是注定要來的。既然文毓辭平時不肯來醫院,那隻能由他給文毓辭借口來醫院了。現在他隻希望,現代科技真的強大到可以查出沒記憶的事吧。
文毓辭顯然也聽到了司明的話,他看了眼奚源,語氣聽不清喜怒:“你現在又不想進去了?”
奚源:“别聽他瞎說,我隻是沒見過這樣的醫院多看了眼。來都來了,肯定要進去的,否則不是辜負你的一番好意。”
看奚源不領情,司明無奈道:“行吧,既然這樣先跟我去見見院長,讓他來安排。”
司家的私人醫院不對外開放,隻接待司家自家人和少量權貴,也因此醫院内部很冷清。除了醫生護士,來往都很少見人。
給奚源看診的據說是什麼腦科專家,反正奚源看到走廊牆上有挂這醫生的照片,名下是一長串title和榮譽獲獎,看上去就很厲害的樣子。
頂樓診室内
“你是什麼時候出現失憶症狀的,有多長時間了?”
奚源:“...大概就今天?我是今天中午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奚源接着強調:“除了常識,其他所有以前的人和事都沒有印象。”
“這之前頭部有受過什麼撞擊外傷嗎?”
奚源不确定道:“也許有?好像剛失憶的時候是覺得頭有些疼。但有沒有受傷我也不太清楚,都不記得了。”
頭疼是實話,一下子接受原書那麼多劇情能不頭疼嗎,他這也不算是說謊。
奚源邊說邊看向後面的文毓辭。他睜眼就在被押回海城的路上。雖說那幾個保镖除了寸步不離,其他好像都還挺客氣的,但誰知道被強行帶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磕碰到頭。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是能把失憶甩鍋到這上面就再好不過了。
接觸到奚源的目光後,文毓辭在他的有意引導下似乎也想到了這裡,眉頭緊蹙。
但他還沒有說什麼,旁邊的司明先跳了腳:“喂喂喂,你不要亂扯啊。我派去帶你回海城的人對你可是很客氣的!文毓辭特地叮囑過不能用太粗暴的手段,不然你要是少了根毫毛,他就要我好看的。”
話音未落,他就嫌棄地翻了個白眼,無語和不憤溢于言表。
奚源倒是有些詫異,這話不像是文毓辭這樣的人能說出來的。原文裡文毓辭就是個睚眦必報的人,就算是想要他少條胳膊少條腿奚源都不會意外的,或者說這才符合文毓辭的人設。
但特意叮囑不能傷人,這是為什麼,奚源一時有些茫然了,總不能真是舊情難忘吧。
文毓辭側臉避開了奚源詫異探究的目光,似是不想多提,冷聲開口:“不知道就換下一個問題。”
醫生忙道:“好的,那我們繼續。”
“下一個問題,在這之前有沒有相關病史,比如癫痫,抑郁這類的。如果現在不記得的話,也可以先詢問下你的家人朋友。”
家人?奚家那群塑料家人,能知道他的病史才有鬼了。
朋友?奚源不記得自己第一次穿書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朋友。至于原文裡的奚源隻執着于跟着左柳楓,和其他纨绔子弟一起找文毓辭麻煩。他總不能去找左柳楓問這個。
奚源一時有些無奈。
“沒有癫痫,沒有抑郁,我确定他什麼病史也沒有,很健康。”
一道清淩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語氣雖然依舊冰冷,但卻帶着一股笃定,是文毓辭。
他似是有些不耐:“你還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我就行。”
醫生有些猶豫,但終究不敢得罪這位海城有名的文家掌權人,繼續道:
“在發現失憶後,有伴随的不适症狀嗎,比如頭疼惡心這類的。”
文毓辭嗤笑了聲:“能吃能笑,心情愉快,沒有不适症狀,連焦慮都沒有。”
......
奚源聽着文毓辭逐條回答的話,心頭有些滋味難明。文毓辭好像很了解他,了解到沒有任何差錯。
好半晌,醫生終于記錄下所有回答,開了檢查單子:“目前還不能确定,需要詳細的腦部檢查。”
有護士過來引導奚源去做腦部CT,文毓辭正想跟上,卻被司明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