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太醫手中那支珠钗,悅貴妃身邊兒的宮女即刻便是叫嚷了起來,“奴婢見過這支珠钗,這是虞婕妤虞小主的珠钗,日前虞小主曾帶着這支珠钗向娘娘炫耀,娘娘寬宏大量,并不與她計較,哪知今日卻成了害/死娘娘的罪證!”
虞婕妤本是看熱鬧過來,瞧見那支珠钗,臉色白了又白,連忙跪下了,“陛下,臣妾何苦用自己的物件兒戕害了貴妃娘娘啊,臣妾自是與娘娘不慕,卻也不敢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啊!”她知曉現今自己是一把借刀殺人的刀,隻希望皇帝能聽她的辯白。
“陛下,我們小主今日的确到了貴妃住處,隻是小主一向心慈手軟,連一隻兔子都不忍心傷着,哪裡能殺了貴妃娘娘啊!!”虞婕妤身邊的宮女得了眼色,将這趟水越攪越渾。
聽見侍奉宮女的話,虞婕妤蒼白的臉徹底沒了血色,她如今明白這是一場什麼局,已經為時已晚了。她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可她現在必須做好這把刀,否則不止她活不下去,甚至她遠在鄉野的父母與兄弟姊妹都沒有活路。
“陛下,一切都與臣妾無關啊!”虞婕妤聲嘶力竭地呐喊,“臣妾哪裡敢對貴妃娘娘下如此死手,臣妾今日隻是與貴妃娘娘交談一二,并未下手傷人啊!”
“虞小主來時娘娘要宮中侍女退下,奴婢實在不知發生了什麼。”侍奉的宮女依舊不卑不亢。
無人關心虞婕妤是否真的殺害了悅貴妃,可皇帝需要一個交代,雖說是新入宮的美人兒,可皇帝并不缺這一個美人兒。
“虞氏,無才無德,心腸狠毒,戕/害後妃,罪無可恕,賜——自盡。”皇帝淡淡開口,并不打算沾染這鬧劇,說完便離開了。
在一旁瞧着皇帝處置了虞氏,步蔺蘭隻是冷笑,究竟是什麼人想出這種法子實在明顯。即了解了一位新寵的妃嫔,而又處理了他的母妃,妄圖憑借這些擊碎步蔺蘭的屏障,步蔺蘭隻覺得玩笑。他從未與那位貴妃蘭氏有過什麼糾葛,隻是挂着母子的名頭罷了,憑什麼認為自己會被這樣不相幹的人影響。
面上功夫得做足,步蔺蘭這點兒倒是與皇帝十成十的相似。見着悅貴妃棺椁的那一刻,步蔺蘭瞬時間淚如雨下,淚珠子不要錢似的砸下去。隻是哭着,步蔺蘭的淚珠似是化作了實質一般。十八歲之前在聖宮的滾打摸爬,母妃不曾看過自己一眼,他總覺得是蘭氏沒法出宮,可實際卻是蘭氏為讨皇帝歡心常常被禁足。偶爾有了出宮探視他的機會,也是去選些服飾或是首飾,再者便是去燒香拜佛祈禱皇帝寵愛。過了十八歲之後,他便前往了海域,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他的母親。
這夜,步蔺蘭為他的母妃守靈。
跪在棺椁前,步蔺蘭的腰挺得筆直,他知曉母妃是個不成事的,也明白他的母妃肯定難等到他登及帝位,從未打算過管顧。他母妃的死隻是開始,大皇子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隻有左相一脈徹底翻船,才算結束,京城的局勢錯綜複雜,一時間是不好辦。
靈契查探一番,海言瞧着畫面中的步蔺蘭,也感受到了他情緒有些低落,可她即将到産卵的時候了,也不好到步蔺蘭眼前晃悠。
王以神識渡靈氣于步蔺蘭,希望可以安撫他不安的伴侶。
感受到王的氣息,步蔺蘭隻是笑了笑,低聲喚了一句“阿言......”
果然他的王自是對他不一般,總是心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