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死循環。
儲物箱和整個挂衣櫃釘死在一起,而衣櫃又是固定在牆上的。
儲物箱也不是密閉的,它存在大量縫隙,如果想要通過注入水流或者泡沫的方式來使得壓力開關失效的方法行不通,難怪那個家夥要把炸彈放在這裡,哪怕是放在任何一個空隙大一些的地方,他們都能夠想辦法通過重力置換的方式把這玩意挪進防爆桶内。
不能完成炸藥的回收,一旦發生四級以上的地震,這個炸弓單還是會再次啟動。
萩原研二閉了閉眼,仔細回憶了一下近幾日的地震預報都涉及哪些地區,然後緩緩地舒了口氣。
最近幾日都不會有。
那現在就隻能指望搜一盡快抓住犯人,那樣可以在關閉信号屏蔽器以後,撤離所有人員,在這件屋内做好防護措施,引爆這個炸弓單。
而現在。
萩原研二自己動手摘掉了頭盔,轉身看向自己的隊友。
“你們幾個,把防爆闆遞過來,先把這裡圍住,八木,你把這件屋子裡屬于X桑的私人物品都打包收拾一下,送回警署和她的行李放一起。北川,你下去,告訴目暮警部,炸藥無法拆解回收,需要原地引爆,可能會對酒店造成一定範圍的損失,麻煩他溝通一下,其他人,來幫我把防爆服脫了。”
信号屏蔽器開着,隻能指望人工傳達消息。
萩原研二可不想冒險關掉信号屏蔽器。
在無法順利拆掉壓力開關,回收炸藥的前提下,他想了個有點笨的方法,用防護服和防爆闆,先反向做個不是那麼牢固的防爆桶。
盡可能減少炸弓單爆炸會造成的傷害。
等一切都設置完畢,他拿起信号屏蔽器,示意隊員們遠離這個樓層。
“可是,隊長你怎麼辦?”
“不怎麼辦,等搜一的好消息呗,說不定他們已經抓住犯人了,别看我了,你們快點下去,我還指望你們給我報信呢。”
幾位留下幫他拆卸防爆服的隊員互相對視了一眼,咬咬牙,向逃生通道跑去。
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早點确定犯人被逮捕,萩原隊長就能早點關掉屏蔽器下來。
就算犯人逃跑了,那他們也能搬更多的防護裝備上來,盡可能減少爆炸造成的傷害。
站在窗口看着隊員們陸續跑了下去,萩原研二心裡松了口氣。
他看着架在那幾個防爆闆組裝成的小山上的防護服,突然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做的噩夢。
夢裡的他也接到了小陣平的電話,但是電話的内容完全沒有提到信号屏蔽器的事情,他們如同往常一般在電話裡約定任務結束後的小聚,直到手中的炸弓單突然再次啟動。
血紅色的字符跳動着,他抱起炸弓單瘋狂向前奔跑,可短短幾秒又能阻止些什麼呢?
他看着自己熟悉的臉孔被火焰吞沒,他聽見松田陣平嘶聲裂肺地哭喊,他後知後覺地感到被撕裂粉碎地疼痛和灼熱。
充斥着熱浪的夢境在鬧鐘響起的時候如潮水般退去。
他清醒了過來,可那樣撕裂靈魂的痛楚屬實令人難忘。
今早上松田陣平其實看出了萩原研二的異常,但他似乎以為萩原研二是在為今晚的收網而焦慮,并沒有追問太多。
而現在,萩原研二看着自己抱在懷裡的信号屏蔽器,再看看那個被埋在防爆闆和防護服下面的炸弓單,他輕笑了起來。
“嘛,這樣也好,最壞的情況就是隻有我一個人先去看看天上的風景罷了。”
窗外已經看不到隊員們的身影,萩原研二環視了一下屋内,最後選擇在窗邊的沙發上做了下來,摸出手機,打開後才發現手機裡居然有一條松田陣平發來的未讀消息。
估計是信号屏蔽器打開之前發送的。
唔,現在想要回信已經晚了呢。
淩晨一點嗎?到那時候怎麼都夠這邊的事情全部處理完了吧?但是這兩個人到底去哪裡晃悠了能磨蹭到淩晨一點?
X醬不會又跑去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了吧?小陣平面對X醬的時候幾乎完全不會說No了,真是少見,明明平時對着女孩子永遠臭着臉呢。
不過,如果這次能平安無事的話,抱歉啊小陣平,我準備先下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