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鳳:……
丹朱:……
他尴尬了一瞬,轉頭對旭鳳解釋,“旭鳳啊,這陷于情愛中的人,是會被迷糊了雙眼的,這個事你現在不懂,等以後你遇到了真心喜愛的人,自然就會知曉了。”
旭鳳無置可否:“若是喜歡上一個人,就會失去理智,做出種種與平常不同的行為,那我甯願千年萬年,也不要懂情愛是什麼。”
潤玉卻笑了起來,像是笑旭鳳天真,又像是笑自己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一個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完了完了,潤玉你是真的陷入其中了。”丹朱哀呼:“這花神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想着當前棘手的問題,煩惱不已:“天帝不允退婚,那現在你與水神長女的婚事怎麼辦?”
潤玉平靜道:“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父帝不允,那便去找能讓他點頭同意的人。”
“你要去找水神?”丹朱詫異。
旭鳳皺眉:“水神遁世,他未必會見你,也未必會讓你如願。”
潤玉:“無論如何,盡力一試吧。”
因退婚一事,關乎着天界和水族,叔侄三人在潤玉寝殿裡說了這一通後,出了寝殿大門,便各個如鋸嘴葫蘆,誰來打聽,都閉口不言。
潤玉這傷,足足過了七八日才好全。
傷勢一好,他便直奔水神的洛湘府而去。但事有不巧,他去了兩次,也沒有一次碰上。
邝露跟着潤玉第三次來到洛湘府外,感慨着說:“劉備三顧茅廬,終于憑借誠心打動了諸葛亮,諸葛亮從此盡心盡力為劉備打天下。殿下,加上今日,你也三顧洛湘府了,也不知水神知道後,會不會實現你的願望。?”
潤玉:“你知道我為何來找水神?”
邝露搖頭:“我隻是見殿下每次來洛湘府求見水神,都心情緊張,猜測殿下肯定有非常了不得的事,要來求水神幫忙。”
潤玉:“你不知道就别亂說。”
邝露:“對不起殿下,邝露多嘴了。”
潤玉看她面露愧疚,以為自己話說重了,剛想說點什麼,洛湘府的大門此時緩緩打開,一名仙侍說是水神有請,潤玉便放下了心思,進了洛湘府的大門,跟在仙侍身後去面見水神。
“水神仙上的棋藝依舊了得,此局,小仙甘拜下風。”
“不過險勝鼠仙一子,當不得鼠仙這般誇贊。”
鼠仙看到潤玉前來,當即起身告辭:“仙上有客來訪,小仙這便告辭,改日再來與仙上對弈。”
洛霖也回了一禮:“鼠仙慢走。”
鼠仙給潤玉行了一禮,這才緩步離去。
洛霖看向潤玉:“聽聞夜神幾次三番來我洛湘府,不知夜神尋我所為何事?”
潤玉讓邝露退至一旁,不要打擾他們說話。等邝露退下後,他直接跪倒在低,雙手相托,向洛霖賠罪道:“潤玉在此向仙上請罪。”
洛霖神色疑惑:“不知夜神何罪之有?本神,願聞其詳。”
“潤玉大罪,罪在,不應該背負着父帝與水神仙上為潤玉所立婚約,卻對花神——錦覓仙子動了感情……”他說,“潤玉雖非大賢大聖之人,卻也不齒三心二意。潤玉已對錦覓仙子心生情愫,日後,這顆心就隻能交予她一人,斷然不能再與他人成婚,如此勢必要違逆與水神長女的婚約,潤玉自知罪無可恕,還望仙上責罰。”
洛霖沉默幾秒,問他:“你與花神,兩情相悅嗎?”
“錦覓仙子……,”潤玉頓住,搖頭:“她不知潤玉的心思,此番隻是潤玉的一廂情願。”
“隻是一廂情願,你就願意為她退掉身上所背負的婚約?”洛霖扶起他,“夜神可知,若違此約有何代價?”
“無非削神籍,貶下界。”潤玉神色鄭重:“若是能與錦覓仙子相守一生,放棄這天界浮華又如何?”
洛霖:“下界凡人,命如滄海一粟,區區幾十年白駒過隙,卻經曆生老病死之苦,為了花神,夜神不懼?”
潤玉:“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潤玉心之所向,九死不悔。”
洛霖認真地看了他一陣兒,發現他目光堅定,便知潤玉那話是真話,他心生感慨:“沒想到,你倒是個癡情種。”
潤玉這才說出自己的來意:“仙上,潤玉懇求,解除與水神長女的婚約。”
洛霖看他長身玉立,風度翩翩,确是一表人才,與花神錦覓也算相配;又覺自己心裡隻有梓芬,不可能與臨秀生育子嗣,讓這大好青年空擔一個根本不可能會實現的婚約,也實在對他不公。思及此,洛霖說:“夜神此番目的,我已知曉,待我過段時日,便尋機與天帝說明,退掉此樁婚事。”
潤玉聞言,簡直大喜過望,他險些控制不住心底的喜意,不停地朝水神道謝:“潤玉多謝仙上成全!多謝仙上!”
“不急。”洛霖卻揮手打斷他,“我這兒還有個條件忘了說,夜神若是同意此項條件,待婚約解除,再來謝我不遲。”
潤玉生怕出現變故,緊着心說:“仙上請說。”
洛霖:“若是有朝一日,花神無意于你,你不可強求,更不能動用天界力量,利用花神軟肋,将她強留于身側。”
潤玉苦笑:“錦覓仙子修為遠在我之上,若她無心于我,隻怕我哪怕是用上全部,也無法将她留下,還反倒會被她殺得片甲不留。”
這下,一貫淡然的洛霖都聽得有些失神:“花神……修為進步的這麼快嗎?”
潤玉又是苦笑,又是驕傲:“她是天才!”
“天才啊……”洛霖低吟,“花界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