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變了的話……那高低得有些尴尬在身上吧。
突然傳來的砰砰聲響将古爾從胡思亂想中拽回現實,她擡起頭豎起耳朵辨認聲源,循聲望去居然看到瞭望塔外沿有誰正往上攀爬,仔細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艾沃爾。等古爾趕到欄杆邊探出頭去時艾沃爾早已經三兩下爬到塔頂看不到人了,古爾隻能聽見她沉重的腳步聲在頭頂挪動。
她上去幹嘛?古爾抱着柱子努力探出頭去時心裡犯嘀咕,如果隻是為了登高望遠,那不用爬上塔頂視野也足夠遠了啊,上塔頂之後又能高多少?上之前看不到的上之後不也還是看不到?
突然一片漆黑影子從古爾屋檐邊掠出,眨眼間就成了黑點消失在視線盡頭。古爾猜想那黑影就是之前那隻膘肥體壯的渡鴉。
塔頂上到底在幹嘛呢?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頭頂情形的古爾實在被好奇心撓的心癢癢,可她又不可能也那般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如履平地,隻能獨自來回踱步胡亂猜測,完事兒後從樓頂上爬下來的艾沃爾動作快到古爾剛捕捉到她的身影就立刻又丢失目标,古爾趴在欄杆上往下方一看,果然艾沃爾已經輕松落地并大步流星沿着她們的來時路往回走,同時那個被她派去押送村長一家的戰士正朝她快步走來。
“審完了?這麼快?”
沒等索爾芬開口艾沃爾就主動詢問起來,索爾芬點點頭道:“我看這夫婦倆日子是過不下去了,交待實情的主要是那個女人,老東西還想遮遮掩掩,不過整理情報之後前因後果也差不多了。還得是你反應快啊頭兒,你怎麼能那麼早就察覺到這是科約特維的陰謀讓我們早做準備的?”
“這種洞察能力都沒有我也不敢帶父親的寶貝疙瘩們深入敵境。”艾沃爾敷衍過索爾芬的問題又催問,“所以除了承認科約特維的圈套外,你還問出了什麼?”
于是索爾芬收起嬉皮笑臉表情嚴肅地回道:“事實上博勒并非一直呆在赫魯蘭……”
“博勒?”
“哦,就是村長,”索爾芬補充解釋道,“事實上他本人更多時間是作為戈姆的近侍跟随在他身邊,他不在時村子是由他的長子——就是被咱們吊死那個男人和他的妻子在治理,也就是五天前他才突然接到命令……”
“五天前?”艾沃爾立刻擰緊眉頭反問,“怎麼可能?我們花了整整九天才登錄上岸,他們……算了,你繼續說吧。”
艾沃爾他們九天完成的艱苦路程,科約特維卻能讓身在阿格德爾的兒子接到線報,這進一步側面證實了艾沃爾認為阿格德爾和科約特維堡之間有密道聯通的猜測。
“總之……博勒被告知他必須帶一個叫古爾的女奴隸回赫魯蘭并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一定要把她看牢,這個中緣由博勒也不清楚,并且對博勒強調過要将赫魯蘭有的機關設施和防禦措施全部投入使用,做好戰鬥準備,任何人隻要在他回去赫魯蘭後進入他的地界要麼生擒要麼殺掉,絕不能讓其逃掉,博勒想要詢問細節問卻沒有得到滿意回複,他隻能聽令照做。把古爾帶回來後她就直接把她鎖進了地下室,之後他和他的兒子就将古爾視為父子倆的新禁脔,興起了就去地下室玩弄她,甚至有時父子倆一起……”
“說重點!”
“呃——就這麼過了幾天古爾突然對前來尋歡作樂的博勒說,如果他願意她可以替她擺脫凡人的身份跻身神族的一員,不用戰死就能直接前往瓦爾哈拉與神王同桌共飲,成為他的摯愛親朋,因為古爾早就看出那個博勒是什麼——哦,是德爾魯在人間的凡胎長成,我猜古爾是對他用了什麼塞瑟巫術讓博勒産生幻覺竟然相信了古爾的話,鬼迷心竅想要帶着古爾一起離開赫魯蘭去找那什麼瓦爾哈拉的入口所在,他還真想白日飛升成神仙啊,總之,我們要是再晚來半天可能就得白跑一趟,贊美三女神,好歹是沒教咱們白費那些幸苦和犧牲。不過……”
突然結巴的索爾芬立刻招來了艾沃爾嚴厲的目光,他連忙接着說下去:“我們真的要守在這裡……我的意思是,屆時科約特維登岸了,我們是伏擊還是盡早阻擊?”
“雖說這裡是個天然埋伏圈,但我不想拖到海上作戰,先發制人的優勢不能丢,我們必須有敵人深入。”
“那……之前你讓我們加緊完成的防禦工事……”
“防禦也并非隻能對外,”艾沃爾挑挑眉毛說,“這回就讓你長長見識。”
索爾芬咬了咬嘴唇表情艱難地問:“你真的打算……在這裡跟科約特維決一死戰嗎?”
“不然你以為我過去十年是為了什麼而活?”艾沃爾往索爾芬跟前走了兩步逼近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分出個你死我活,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倏爾艾沃爾突然放松了表情往後退了兩步,突兀地笑道:“你也不必太過緊張,沒準來的是戈姆呢,行了,快去幹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