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沃爾勾了勾唇角這就撈起蘭蒂芙的腰将她放到了自己腿上,她急切的熱吻好似團春林野火燎過蘭蒂芙耳畔頸項鎖骨間,寬衣解帶的手法也熟稔許多。蘭蒂芙喘着氣心想,接下來真的能激烈又安全嗎?
無所謂了,隻要疼不死有什麼不能忍的?她對艾沃爾的渴望可不是說說而已,闊别一月有餘又經曆種種意外,被迫忍到現在的蘭蒂芙已經耗盡了理智。現在她們身在自己的小屋裡,唯一一個仆人帶着他的嬰兒外甥住在屋外,還有什麼時機比這更不容錯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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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沃爾派出了三條船護送蘭蒂芙返回海于格松,每條船都是滿載十八名船員,蘭蒂芙點完人頭後,船上就隻留了給她自己和艾沃爾,還有提前給不知名賓客的兩個座位。
除了這兩個不知名賓客外,還有一件事令蘭蒂芙頗為在意,那就是艾沃爾早早跟她囑咐過,組建船員團隊一個狼衛都不帶,當然,除了艾沃爾她自己。
蘭蒂芙詢問原因時艾沃爾又避而不談,這讓蘭蒂芙很難不懷疑她是不是通過其他途徑跟蘭蒂芙一樣知道了狼衛們絕大部分都希望她卸任下台,都想要擁立奧恩将她取代才如此失望憤慨的。
說實在等待的過程她很難不心焦,一是她辦妥大大小小的雜事準備出航時已經是午後,忙活到現在天色漸晚,蘭蒂芙越發有種自己要被鴿的預感。二是她清早就聽說了一樁噩耗,而這噩耗和她本人還真脫不開關系,她當然不願意被人發現她暗中參與其中而沾染上更多麻煩,所以自然想要盡快脫身離開佛恩伯格。
雖然她知道這種暫時逃避不能永遠解決問題,她隻是想暫時喘口氣而已。
“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聲,把蘭蒂芙從紛亂沉重的思緒中一把拽出,她立刻将視線投向直通碼頭那條上坡路,果然看到艾沃爾正背着背囊大步流星往碼頭走來。
她身後還跟着瓦爾卡和斯瓦拉。
這是蘭蒂芙萬萬沒想到的,原來那兩個預先空出的座位是給她們倆流的?
話又說回來了斯蒂比約恩居然允許艾沃爾帶走斯瓦拉?為什麼瓦爾卡也能跟來?
滿腦袋都是問号的蘭蒂芙疑惑情緒沖淡了興奮,她快步上前迎向艾沃爾,開口就問:“她們倆來幹什麼?”
艾沃爾攬過蘭蒂芙的胳膊說道:“說來話長,上船再說。”
于是在艾沃爾和蘭蒂芙上船後,斯瓦拉母女也在預先留好的座位上先後落座,這倆都是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從來沒遭受過什麼牢獄之災般。
“我……”
“你……”
上船後的蘭蒂芙和艾沃爾異口同聲開腔,艾沃爾揉揉額頭讓道:“你先說吧。”
“你聽說了嗎?”蘭蒂芙湊近艾沃爾跟前壓低嗓音問,“城外林子裡發現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男屍被亂箭紮成刺猬,身上也有多處緻命傷,女屍沒男屍死相那麼慘。”
“沒,我早上忙得腳不沾地,生怕你等急了。”艾沃爾察覺到蘭蒂芙的神态有些異樣,表情立刻認真起來,“死者什麼人?”
蘭蒂芙又瞥了眼周圍才答:“奧恩和希瑟。”
“奧……怎麼會?”艾沃爾擰緊眉頭問,“誰幹的?”
“到處都在傳,就是你殺的。”
“……啊?”
“看得出來你對此事一無所知,”蘭蒂芙歎了口氣說,“但流言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
艾沃爾往後靠在船首像上抱住胳膊挑挑眉道:“随便吧,我也不差這一口黑鍋。而且父親根本沒向我提起這事兒半個字,他要麼就是知道内情要麼也無所謂了。”
“他确實知道内情。”
艾沃爾立刻瞪大眼轉頭看向蘭蒂芙,後者隻是罕見地神色嚴峻地望着船員們,仍舊用耳語般的聲調說道:“我看斯蒂比約恩根本無意重罰奧恩,于是派人去慫恿希瑟向國王告發我們的事。”
“……為什麼?”
“首先希瑟發覺我們的事那是兩個月以前了,”蘭蒂芙撩了下鬓發側過頭低聲道,“其次斯蒂比約恩威脅過我,說我們的事再敢洩露出去半點他就要我悔不當初。我本來也隻是試試,沒想到……希瑟果真那樣恨我,國王如此愛子,當然,後者應該還有滅口的需求。”
艾沃爾短促地呼出口氣感慨:“蘭蒂芙,你真是又一次讓我大開眼界。”
“怎麼你不高興麼?”
“怎麼可能?”艾沃爾擡手攬住了蘭蒂芙的肩膀,嘴角的笑弧透出清澈的惡意,“奧恩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他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至于希瑟,我不在乎,我有什麼理由不高興?”
蘭蒂芙釋然地笑了笑,又問:“該說說你了,跟哈羅德的比試如何了?我看你沒帶新武器,不會是……輸了吧?”
“怎麼可能?”艾沃爾皺起眉很是不快,“我既然說了我必赢我就能赢,刀我送到貢納爾那裡去了,我需要他替我稍微重塑刀刃,做點加固和防滑處理,等我們從海于格松回來他應該就能呈交成品了。”
“好吧,那她們倆怎麼回事?”蘭蒂芙朝斯瓦拉和瓦爾卡的背影擡擡下巴問,“斯蒂比約恩居然肯放人?”
“他當然不太樂意,但我非帶走斯瓦拉不可。”艾沃爾說着扭頭望向随着水波越來越遙遠的碼頭,表情嚴肅起來,“我們早有約在先,斯瓦拉必須完成她的承諾。至于父親,我向他保證斯瓦拉絕不會再出現在他或者他眼線的視野之中,如若不然我甘願受罰。”
“就隻是這樣……?”
“過程不太愉快。”艾沃爾扯了扯嘴角笑得僵硬,“總之最後父親讓步了,不過我認為他早有打算在我走後搞些大動作,所以不與我多做糾纏,否則斯瓦拉很難活到現在。”
“大動作……?你是指……?”
“我暫時還猜不到,隻能讓戈德溫先監視着。不過我也打算搞點動作,所以這還算公平。”
“你說的,不會就是那一整船奧麗佳帶着的盾女吧?”
“怎麼不能是呢?”說到這兒艾沃爾的微笑變得狡黠起來,“我隻不過是在實踐我籌劃已久的計劃之一而已。”
蘭蒂芙默默握了握艾沃爾的胳膊,笑容溫吞又堅定,艾沃爾反手握住蘭蒂芙被海風吹得冰涼發白的手,低頭垂眸一個莞爾就讓蘭蒂芙相信自己的心意已經傳達到了。于是她忐忑一整天的心情總算平複下來,扭頭再望向碼頭,岸邊活動的人已經縮小成了面目模糊不清的影子,蘭蒂芙立刻感到了飽滿充沛的安全感充盈心間,這種感覺隻有在艾沃爾身邊才能有,當然逐漸遠離佛恩伯格也是一個成因。
如果說報仇雪恨是艾沃爾竭盡全力要達成的目标,那麼共度餘生就是蘭蒂芙的目标。她就是想和艾沃爾兩人一起平靜地生活下去,同時不必受到他人的監視和敵視。
哪怕隻是短暫地假裝已經過上了這種生活,也能讓她滿足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