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沃爾!”
芙蕾雅奔到艾沃爾身邊将翻身跪趴在地上的她扶了起來,她剛才沒有看錯,艾沃爾的右眼眼眶上确實插着根直愣愣的箭,鮮血從受傷的眼眶裡沿着箭杆流下。艾沃爾剩下的左眼難以置信地瞪得渾圓,右手攥着箭杆呼吸局促又粗重。
“冷靜,冷靜。”芙蕾雅扶着她勸,“隻要等到明天你的任何傷痛都會消失不見,你現在隻需要忍耐……”
艾沃爾扭頭用僅剩的左眼惡狠狠瞪向芙蕾雅問:“你剛才是不是笑了?”
“怎麼會?”芙蕾雅抽搐般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臉,故作無辜狀說,“我隻是想提醒你無需為受傷和死亡擔憂。”
這箭絕對不正常,艾沃爾捂着眼睛心想,她剛剛露頭就立刻被射中右眼,仿佛是有人早就預知到她将會從石頭上方出現,還精準瞄定了她右眼将會停滞的位置,一見到人就立刻松弦一樣。
那怎麼可能??
這眼眶裡插着根箭,哪怕隻是動動眼珠感覺都怪異無比,本就暴躁不易的艾沃爾一咬牙心一橫直接連眼珠一起把箭矢從眼眶中拔了出來,一時間鮮血崩濺甚至沾到了芙蕾雅臉上。痛是真痛,但是卻沒艾沃爾預料到的那種程度的痛——她以為自己至少會眼前一黑暫時失去意識之類的,然而實際上她能感覺到的同感卻與手掌被利器劃出血口子差不多。
這也太扯了,即便是從沒受過這種傷害也該肯定,拔出眼球不可能就這麼痛而已。
艾沃爾努力眨着眼适應單隻眼的視野,低頭看着自己那插在箭頭上的血淋淋的眼珠,腦子深處嗡嗡作響。芙蕾雅伸手摸了摸她右邊臉上從眼眶裡淌下的鮮血,這時才擠出個怪異的笑容說:“沒有那樣痛苦對吧?我早就說過了,在這裡你沒有什麼可憂心害怕的……”
“夠了!”艾沃爾朝芙蕾雅吼完之後再次捂住冒血的右眼,努力冷靜了後費勁地爬了起來走向坐騎,芙蕾雅用有些疲憊的嗓音問她:“你還想去哪兒?不想繼續聽故事了嗎?”
“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搞清楚。”艾沃爾說完翻身就上了馬,猛夾馬肚催促馬匹揚蹄朝來時的反方向奔馳而去,沒多時她再次看到了堆疊的巨卵石,但是跟之前她的中箭地點不同,因為這是戰鬥場地右邊曾被艾沃爾騎馬越過的巨卵石。
又回到了戰鬥場地“隔壁”,艾沃爾又聽到了戰士們在另一頭搏殺的金戈之聲。
這太扯了。艾沃爾如此心想着勒轉馬頭遠離巨卵石,畢竟她不想再受一次飛來橫禍——哪怕并不怎麼痛。
接着她把目光轉向對岸蔥茏的樹叢,幹脆下了馬快走幾步縱身躍入河中,冰涼河水湧入眼眶之中有種刺痛之感,但依然算不上多麼困擾。水性娴熟的艾沃爾在這迅速橫渡這平靜的小河爬上對岸,全身濕透登岸時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涼意,這才驚覺自從來到這個一切都很完美的地方她從來感覺不到冷或者熱,還真是在所有方面都達到了完美的“适宜”。
“找到你要找的東西了嗎?”
冷不丁在近處響起的女聲把艾沃爾驚得渾身一震,循聲扭頭望去不是别人正是芙蕾雅。她抱着胳膊望着艾沃爾一幅好整以暇的模樣,看她身上一滴水珠都沒有,絕對不是遊泳過來的。
“你從哪兒冒出來的?”艾沃爾往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這個對她而言更加詭異的芙蕾雅,後者隻是保持謎一般的微笑搖搖頭答非所問:“你在乎的不是這個,對吧?”
“有必要這麼跟着我嗎?”艾沃爾翻着白眼甩頭就走,芙蕾雅邁開步伐跟着她笑道:“你明顯還需要我。”
“對,需要,當然需要。”艾沃爾胳膊一伸拽着芙蕾雅的胳膊将她粗暴拽到身邊說,“你的故事還沒講完,繼續。”
于是芙蕾雅從工匠用特制顔料畫好符文,成功樹立起屏障繼續說下去。那工匠制作完畢的屏障呈現出的效果更像是從地上升騰起的極光,綠藍相見的熒光仿佛蛋殼一般籠罩在奧丁與工匠周圍。工匠表示這樣的屏障能夠保護阿薩神族的盟友,燒死所有企圖進犯的敵人。為了試驗這一點奧丁特地去森林中引來一些入侵的巨人,在路上奧丁甚至偶遇了遊蕩的無生之鹿達因,并且為它出人意料的出現感到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