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被引至護盾周圍的巨人的确如工匠所言,在觸碰到屏障的瞬間就被化為血水,無一例外,但等到來犯的敵人越來越多,工匠的護盾開始閃爍不詳的紅光,後續襲來的敵人居然能夠毫發無傷地穿過不穩定的護盾将屠刀砍向奧丁。在工匠再次加固護盾前,奧丁不得不一人面對四面八方包圍而來的衆多巨人,一邊抵禦潮水般湧來的襲擊一邊保護調節護盾的工匠。好在奧丁畢竟縱橫九界多年武藝無雙,受了點皮肉傷還是将敵人統統打倒,為工匠赢得重新穩固護盾的時間。後者表示隻要能給予足夠的材料,并且賞賜适當的獎勵,他将造出一座能夠保護阿斯加德全境的堅固護盾。
聽到這裡艾沃爾已經感到這件事的進展怪異得不能更怪異了,奧丁完完全全被這個來曆不明的工匠牽着鼻子走了,在阿斯加德郊外遇見大批入侵者不深入調查組織清除,也不詢問清楚護盾失效的具體原因,如此他怎麼有信心确認護盾不會再出問題?即便考慮到工匠可能撒謊敷衍,但問都不問是真已經完全信任這個工匠了。
但艾沃爾不想再提異議了,她直覺那沒什麼用,反正事情已經作古,萬事都成定局,此時再糾結已經毫無意義。
接着芙蕾雅平靜地說出了當時那位工匠要求提出的唯一要求——芙蕾雅。
沒錯,工匠想要的獎勵就是讓芙蕾雅離開奧丁,做他的妻子。沒有芙蕾雅就沒有護盾,沒有商量。
芙蕾雅說到這裡時艾沃爾瞄了她幾眼,她平靜的樣子仿佛是在講述于己無關的别人的故事。
但奧丁不願一己之言決定芙蕾雅的命運,這件事得交給芙蕾雅自己決定才行。
“等等。”艾沃爾還是沒忍住打斷了芙蕾雅,“你——不會覺得你丈夫真是個好男人吧?”
“難道不是嗎?”芙蕾雅無辜地眨眨眼說,“如果他以王的身份命令我離婚再下嫁,我并沒有太多反抗餘地。”
“你們都是怎麼回事?”艾沃爾攤開胳膊臉都快皺成一團,“到了這個地步奧丁居然認真考慮拿芙蕾雅換護盾?如果工匠要他的王位他是不是也得給?他對這個工匠就毫無辦法?對方就在他地盤上,在他面前!我們在談論的是九屆之主衆神之父阿薩神王奧丁嗎??”
“可是隻有工匠能造出保護阿斯加德的……”
“你還沒反應過來嗎?整個巨人入侵事件受益最大的是這個工匠!這還不能引起奧丁的懷疑?哦我差點忘了,即便是提爾提醒過了奧丁還堅持不去調查工匠背景和大門洞開的原因,我都快懷疑他是不是跟工匠一夥打算擺脫你,就因為想跟你離婚找不到合适借口,你真不懷疑下這個可能?“
“你說的太離譜了,奧丁隻是想要保護他的……”
“他要是真的盡到了王的職責,當初在巨人打開的大門前就應該把工匠扣押囚禁,就算是嚴刑拷打逼供也得把工匠的嘴撬開,這工匠可是從最開始就對巨人入侵的計劃一清二楚,還有辦法跟巨人大軍一道抵達阿斯加德防禦大門前的神人啊,他是多早前就構思好了利用巨人入侵圖謀芙蕾雅的盤算,奧丁是活的太久脾氣全磨光了是嗎?不把這工匠打個滿地找牙就算了還真去詢問芙蕾雅願不願意為他犧牲?”
芙蕾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嘴角扭了扭憤憤擠出話語反駁:“這樣對待工匠他不願意造出護盾保護阿斯加德又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你問我如何是好?我又不是阿斯加德之王,我為什麼要回答?”艾沃爾猛然拔高嗓門兩手叉腰怒道,“你該問問你那好丈夫,這麼多年神王都當了什麼,一個孤身入境的工匠都控制不了!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還想不起去認真調查防禦門到底出什麼問題!滿腦子隻有護盾!”
話音落下卻仿佛還震響在耳邊,芙蕾雅圓瞪雙眼腮幫子還在抽搐,呼呼清風刮過耳邊,那種奇妙的違和感又攀上艾沃爾心頭。
上岸起他就覺得周圍靜得着實詭異,聽芙蕾雅說了這麼久整個過程艾沃爾也沒聽到任何蟲鳴或鳥叫,不曾目睹任何飛禽走獸的影子。
這林子裡春光大好,卻沒有除她們以外的任何活物。
艾沃爾向四周環視一圈,她們已經在這林中走了有段路程,突然艾沃爾靠近芙蕾雅扯過她的衣襟擦了擦手,丢下句:“在這等着。”就轉身跑向一棵山毛榉樹,利落迅捷地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