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沃爾隻能隐隐約約推出個粗淺的推斷——奧丁并非如他妻子所言能夠完全控制這裡,為所欲為,他想要勸誘艾沃爾自願留在之類。
那這又是為什麼呢?達成這個目的對奧丁有什麼好處?
艾沃爾可沒忘,奧丁的終極目标是能控制她的身體,這樣才算是真正作為人在世上活過一遭吧。
那就更怪了,把她困在樹上奧丁又如何去體驗生活?
難道,對方在等艾沃爾繃不住了主動求饒?在等她意志崩潰?
說實在,昨晚上确實有一瞬間離這個地步不遠了。
那看來她有必要稍微表示自己的糟糕情緒了。
艾沃爾從床上坐起身,想起了之前的假芙蕾雅,也就是真奧丁告訴過她,這個地方能夠心想事成,滿足所有期待,雖然這話多少摻點兒水分,但奧丁确實也親自向她展示了這一點。
那我能不能做到?
艾沃爾盤起腿閉上眼,開始會想起哈羅德打賭輸給他的那柄長刀。她已經交給貢納爾也交待了自己的要求,現在她需要在腦海裡重現那柄在她手中待不過一天的長刀,再将其“改造”成自己期待中的理想模樣,如果能成,她覺得自己可以對這個怪地方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改觀。
我需要一柄銳利無匹長約四尺刀身微彎具裝深藍的長刀,能夠實現嗎?
反複在腦海中進行過各種角度的拟态之後,艾沃爾突然覺得自己在冒傻氣,她睜開了眼。
算了,還是不要對這種地方有太多期待的好,總而言之她能做得隻剩發洩情緒了。
艾沃爾幹脆起身,突然就感到膝蓋下方壓倒了什麼細長的硬物生疼,低頭一看,那就是把刀鞘裝具看起來嶄新光滑的長刀。
……不會吧。我居然真的……?
艾沃爾懷着難以置信的心态握起長刀橫舉到跟前,握住刀鞘将其緩緩拔了出來。
刀刃凜冽的寒光從鞘間閃現的時候艾沃爾不由得眯起了眼,定神看去自己那倉藍色的眼眸能夠清晰倒映在刀刃上。
艾沃爾心頭升起狂喜。
這下總算有些東西可以期待了,雖然她要做的事并沒有變。
艾沃爾提着長刀走過走廊穿過自行為她打開的大門,和預料中一樣,門一開燦爛陽光和人聲歡呼撲面而來,和昨天,前天毫無二緻。
艾沃爾額角上有根青筋跳了跳,她現在對眼前的事物不僅僅隻是厭煩而已了。
她不緊不慢提着刀從宴席桌間穿過,這些昨天屍橫遍野的戰士們根本不受昨日之事的任何影響,一如既往勾肩搭背,觥籌交錯,有說有笑,當然也少不了那種張口就稱呼“陛下”的那種人朝艾沃爾熱情招呼。艾沃爾權當沒聽見,她大步流星穿過宴飲人群來到那扇緊閉的巨門之前,總而言之這一趟走來艾沃爾沒有看到芙蕾雅,沒有看到索爾,總之除了那些不久之後會自相殘殺死在外頭的,沒有看到任何阿薩神族或華納神族的成員,包括奧丁本神。
當然,芙蕾雅她肯定在,隻是躲在了某個角落,也許她換了地方,畢竟她不想被艾沃爾找到嘛。不過她可以留到最後收拾,并不算多麼重要。
就在艾沃爾轉頭時突然有個戰士過來扯她胳膊,大剌剌笑道:“找到你啦陛下!快來加入我們的盛宴!大家都想跟你拼酒呢!”
艾沃爾心頭那本就未消散徹底的暴躁忽然間猛沖天靈蓋,她猛一推胳膊将那戰士推倒在地緊跟着拔刀出鞘,箭步上前就将正要爬起的戰士從鎖骨到側腹斬開,飛濺起的血迹潑了艾沃爾一身甚至沾到了臉上,當然她完全不在乎。
也不等開門了,艾沃爾将刀架在肩頭望向還在飲酒作樂的衆人心想,直接開砍吧,讓這個破地方為我貢獻那麼一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