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娜那雙小眼睛瞪得圓溜,伊德勒用力一推将她推開,滿臉嫌惡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現在給我去搞定那幾個女人,戰團不能沒有我這麼簡單的事你都說不明白嗎?你不去我自己去,不過等我自己搞定這樁破事,我一定會教你後悔。”
放完狠話伊德勒扭頭就走,托娜拽住他的胳膊着急勸道:“相信我,我剛才已經盡力了,無論我怎麼說艾沃爾她們态度都很堅決,就算是你去也——”
“艾沃爾她們??她們能做決定嗎?這裡的領主哪兒去了??”最後一句話伊德勒是扯開嗓子大喊出來的,“佛恩伯格怎麼可能就憑那幾個娘們發号施令??讓開!”
伊德勒說着就邁開大步朝前院而去,托娜一邊拽他胳膊一邊忙不疊邊走邊勸:“你聽我說啊!招募傭兵這種事也确實用不着國王親自出馬吧……我聽說艾沃爾一直都是她父親的得力助手啊,總之你先冷靜一點……”
“我冷靜一點?你什麼意思?”伊德勒猛地刹住腳步,扭頭怒視差點撞他身上的托娜,“你是說我跟女人似的感情用事?沒有我你能幹什麼?送人頭去嗎?”
“我……”一股委屈突然沖上托娜喉頭,讓她不由自主地哽噎了一下,“我隻是覺得事情還可以商量……”
“那就去商量!還在這墨迹什麼?”伊德勒猛地擡手指向長屋門口方向,胳膊差點打到托娜。伊德勒嗓門太大以至于周圍過路人紛紛扭頭看來,托娜隻覺難堪至極,而且她也實在是擠不出别的什麼勸慰的話,隻得轉身再次走向長屋入口,身後伊德勒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在住處等你!我可沒那個耐性陪你在這浪費時間!”
托娜轉過身去果然見着伊德勒快步朝大院出口處走去,腳步不帶絲毫猶豫甚至看起來像是迫不及待。以前談生意大多數時候确實是托娜獨自洽談,可問題是那樣的場合伊德勒都不和托娜一起出現那旁人真的會懷疑伊德勒到底是不是托娜的丈夫,夫婦不就是該同經營共進退的嗎?
伊德勒被托娜這樣的說辭暫時說動勉強同行,現在又完全暴露了他的不情願和不耐煩。
托娜重重歎口氣,愁眉苦臉拖着腳步再次走向長屋。
就在她磨磨蹭蹭靠近門口時,披上大氅的艾沃爾正和蘭蒂芙交談着從屋檐下陰影中快步走了出來,兩人語速飛快腳步也快,從托娜跟前走過都沒注意到她的存在,直到托娜逼自己開口喊住了艾沃爾。
艾沃爾停步後皺着眉看向忐忑不已的托娜問:“你不是又來要求我接納你男人的吧?”
尴尬在托娜臉上一閃而過,她堆起笑容走上前說道:“我隻是想向你說明——經過我的慎重考慮,我還認為失去伊德勒對我們的戰團是個重大損失——”
艾沃爾打斷她問:“所以你決定和他一起離開?”
“不,不是,”托娜舔了舔嘴唇嘴角扭了又扭笑得很勉強,“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把伊德勒趕走,難道你能比我更了解伊德勒嗎?如果你想要一支無往不利的先鋒你就不能——”
“事實上我能,”艾沃爾扭頭對跟在她身後側另一邊的奧德說,“準備讓下個傭兵首領見我。”
“拜托,别這樣!”托娜快走幾步追上艾沃爾口氣充滿無奈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兒上,你肯定知道咱們混這行有多不容易,何必這樣為難我?”
托娜知道說這種話多少有些尴尬,但這确實是她最後的“招數”了。
艾沃爾不緊不慢轉過身盯着托娜說道:“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兒上我招募了你,如果你覺得這是為難那麼你現在就可以跟伊德勒一起離開,你們都沒機會了,滾吧!”
說完艾沃爾轉身就走,步伐之快帶起身後的大氅翻飛作響。托娜伸出手還想喊住她但聲音卡在嗓子眼裡,她突然有種恍惚間掉進枯井裡的錯覺,雖然并沒有痛感但四面八方壓迫來的窒息和黑暗令她産生頭暈目眩的錯覺。
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張明媚似豔陽的笑臉出現在托娜面前。
“哦,你是……蘭蒂芙。”托娜邊打招呼邊扭頭看向大院之外,确認風風火火離開的艾沃爾身邊隻帶了她的副官和幾個盾女侍衛。
“借一步說話?”蘭蒂芙朝托娜挑挑眉扭頭就走,也不知是特别自信托娜一定會跟上還是本來就不怎麼在乎托娜的想法。
總之托娜還是跟上了,畢竟她本來就迷茫到不止下一步該邁向何方。
兩人又繞到長屋後院,那裡有幾個奴隸在洗曬衣物床具,還有的在砍柴叉草,坐在桌前休息的奴隸瞥到蘭蒂芙她們靠近立馬一哄而散,撿起農具繼續忙碌去了。
“剛剛伊德勒就坐這兒。”托娜邊坐下邊感慨,“身邊圍了一群年輕貌美的奴隸女孩。”
“來說說你吧。”蘭蒂芙坐下提醒托娜别歪題,“我——隻是一種感覺,你似乎有很大的壓力,僅僅是艾沃爾給的嗎?”
托娜不安地挪了挪屁股,低下頭咬着嘴唇片刻後才勉強承認:“伊德勒他……确實很不高興。”
“即便你把所有的問題都歸到我們身上?”
雖然蘭蒂芙是笑着問的,但托娜還是立刻緊張起來試圖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