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鳥一上山就和時透兄弟分開了,畢竟這是針對每個人的嚴酷的生存考核,而不是現在網遊裡面的組團打怪,以他們三人的實力完全不需要抱團。
随着他的腳步,藤襲山上所有鬼的分布一一展現在雪鳥的腦海裡,但他對此視若無睹。其實雪鳥完全可以找準位置殺上去,但那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他依舊按照早已決定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竟然也神奇地沒有遇見過鬼,在感知中鬼的存在總是會被一道水藍色的身影所斬殺,或者被别的人類給吸引過去。
但藤襲山中并不隻有人類和食人鬼的存在。
“鬼......好可怕。可惡的——鬼!!!”
常人不能耳聞的尖嘯聲被雪鳥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了。
感知視角中龐大的身影渾身上下流動着混沌至渾濁的色彩,橫跨在雪鳥所決定的終點盡頭。其力量已經逐漸接近上弦二身後那隻長滿女人面孔的怪物了。
比起山上其他的鬼,這才是他所看中的獵物。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物了。
隻要一靠近聚集着大量人群的地方,就少不了這些顔色渾濁,長相不可直視的怪物的身影。
以雪鳥的觀察來說,他所見的這些怪物絕大多數對人類一時半會兒産生不了太大的傷害,隻要不主動招惹,基本上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但是當雪鳥對上這些怪物的視線,他們就會向他撲來。
面對這樣如狼似虎的、辣人眼睛的怪物,他當然是毫不客氣地舉起了手中的日輪刀。然後這些東西就同樣毫不客氣地成為了他腳下的殘碎。
雪鳥在此前不曾想過,原來呼吸法和日輪刀是如此通用的事物。連這種奇形怪狀的怪物同樣可以解決。(雖然有些鬼長得也很奇形怪狀)
既然在心中暫且定下了未來前進的道路,那麼朝着這個方向前進不是必然的嗎?斬殺惡鬼的前提就是強大的實力,在最終選拔的考核中,鬼是所有人的試題,那麼嘗試解決更難的問題就是向往更高高度的學生的試題了。
在這座藤襲山的七天,也不能停下前進的腳步。既然怪物比鬼的實力更強,他便以此為磨刀石。
......
毫不掩飾的腳步将腳下的枯枝踩出咯吱的聲響,一下子吸引了怪物的注意。
這個還維持着大體人型的東西有着四隻手,看似粗糙的表皮被體内多餘的“肉”撐起皲裂的紋路。空蕩蕩的腦袋上一對猙獰突起的眼珠宛如昆蟲的複眼一樣四處轉動着。
然後這眼珠對上了從樹的陰影中緩步而出的雪鳥。
其中的瞳孔,那成千上萬的小眼透過面具對上了雪鳥通透的紫眸。
這怪物橫跨着下半部分的嘴緊緊地下撇,腦袋兩側眼睛的轉動頻率卻更快了,給予觀者以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鬼...好可怕——!!”
嘶啞又尖銳的噪音帶着重疊和回聲對耳朵造成了不輸于眼睛的污染。
雪鳥往旁邊一躲,不知何時拔出的日輪刀和怪物堅硬的指骨相抵。金石碰撞的響聲在這恍然寂靜下來的夜林中就像空房裡回蕩着貓爪碰着玻璃的刮擦聲那樣刺人耳目。
那四條粗壯的手臂果然不是什麼沒用的東西,結合着肉山一樣軀體,非但不笨重遲緩,反而越發靈活多變。動作延展收縮,揮舞之間仿佛一張漁網要把飛鳥困死在網中。
不過,這當然難不住對戰過堕姬和螢花的雪鳥。無處不在的感知中混沌的力量流是如此的顯眼,輕盈的身姿點着破碎浮動的月輝,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穿梭而來的手臂。
時間會将事物打磨。不過一年有餘的時間,雪鳥的劍技被冶煉地更為精湛。刀鋒所過之出不見刀影,隻餘幾道還未消散的亂中有序的光線。
但,隻能說怪物不愧是雪鳥為自己所找的磨刀石。當裹挾着天光的刀芒斬向它的軀體時,日輪刀竟然卡在其中不得動彈。要知道那可是将堅硬如上弦二的身體都撕裂的刀鋒啊。
?
雖然對此感到疑惑,但戰鬥中可不能分神。雪鳥立刻抽出日輪刀,順手向後方一劃,擋住了其他手臂的偷襲,再順勢脫離了包圍圈。
輪轉之間,他的身影與怪物纏鬥了不知多少回,急促的破空聲像鞭炮一樣在周邊劈裡啪啦地炸開,高大茂盛的植木都被波及得四仰八叉,倒了一片。
雪鳥和怪物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的損傷。雪鳥被擊中了好多次,身上全是鈍傷;怪物被幾次切成好幾塊,然後又重新愈合。
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