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房間的那位。”布魯斯重複了一遍傑森告訴他的說法。
布魯斯與埃爾維斯原本約好了今天在新城區的劇院看芭蕾舞演出,結果布魯斯在劇院門口等了整整一小時也沒見着他的約會對象。
以往都是他放約會對象的鴿子,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讓他等了這麼久。
布魯斯本應直接離開,以免繼續浪費時間,但他轉念一想,再去找其他對象掩飾他的秘密身份也挺浪費時間的,起碼浪費不止一個小時,再就是,他确實有些擔心“安東尼”,畢竟他們前不久才被稻草人的部下襲擊過。于是哥譚闊佬又找到了傑森,用更多的糖果和巧克力換到了“安東尼”的住處。
大陸酒店内,布魯斯的話音剛一落下,角落裡的休息區裡就傳來了竊竊私語聲。
常駐哥譚的殺手們都清楚頂層住着的是什麼人,那個冷血的殺手竟然與哥譚闊佬有交集,難不成是他轉性了?還是說哥譚闊佬是個M?
布萊迪總歸來說才剛成年,還沒遇到過哥譚闊佬找上門的情況,但他轉念一想,羅德裡格斯先生想調劑心情和韋恩玩一下也是完全合乎情理的,那可是羅德裡格斯先生!
“稍等,我先和他通話。”謹慎起見,布萊迪選擇按流程辦事,他撥通頂層房間的電話,等待上面人接通。
“嘟——嘟——”
幾分鐘過去了,電話仍舊無人接聽。
“我可以上去找他麼?”布魯斯手指在前台上點了點,“昨晚我和他玩得太晚了,他可能還在休息。”他的眼裡透露出眷戀,就好像真的與殺手本人墜入了愛河。
但就算哥譚闊佬演得有多情真意切,布萊迪也不可能直接讓對方上樓,畢竟住在這間酒店裡的都是身份敏感的殺手,羅德裡格斯先生沒有和他确定情況,他就不能擅自讓布魯斯通行。
“抱歉,我不能讓您進去,請您理解。”布萊迪說,希望這個闊佬不要死纏爛打,他心想。
“好吧,我理解。”出乎布萊迪的預料,哥譚闊佬本人還挺通情達理,他忽略掉大廳裡其他人的視線和毫不掩飾的議論聲,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
布魯斯走出大門後,他四下看了眼,接着繞到酒店的背後。
酒店大樓背後有一個員工通道,布魯斯在那守了一會,趁機跟在一個出來抽煙又回去的員工身後溜了進去。
他悄無聲息地順走員工身上的工作證,刷卡上了樓。
酒店頂層隻有一間套房,布魯斯先輕輕敲了敲門。
屋内無人應答。
布魯斯側身将耳朵貼在門上,門内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又屈指連續敲了幾下門,門内這才有了窸窸窣窣的響動聲。
布魯斯在門外等了幾分鐘,咔哒一聲,門開了。
一股葡萄酒的香氣混着汗液的味道鑽入布魯斯的鼻腔,他皺了皺眉,伸手将隻開了一條縫的門推開……
金發的男人隻穿了一件灰色的薄襯衫,他的領口敞開着,下擺被扯出一角,脖頸和胸口泛着一層淺紅,一雙綠色的眼睛眼神渙散。
布魯斯從對方身體和房門的縫隙間看進去,屋内一片淩亂,幾個酒瓶混亂地倒在沙發邊,殘留的酒液從瓶子裡流出,浸濕了暗紅色的地毯。
眼前的狀況完全在布魯斯的預料外,但仔細想想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布魯斯聽說過有關大陸酒店的傳言,所以在從傑森那知道“安東尼”住在大陸酒店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對方是不是被人給騙了,住了黑店。
管理層将埃爾維斯的假身份做得滴水不漏,布魯斯不會沒來由的就仔細調查一個暫時的約會對象,所以他沒有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埃爾維斯輕喘着氣,他并不知道布魯斯的腦内在進行着怎樣的頭腦風暴。
一個纨绔子弟、哥譚的外來人,住進了一家滿是危險分子的酒店……
他不會是……
布魯斯看着“安東尼”努力聚焦的綠色眼睛,他的金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側,嘴唇泛白……
……被下.藥了吧?
想到這裡,布魯斯警惕地聆聽了下屋内的動靜,确定屋内除了“安東尼”沒有其他人後,懷裡抱着一捧藍玫瑰,他靠近埃爾維斯。
“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