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被這一句反問打得措不及防。
天内青樹他有術式的嗎?!
夏油傑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初五條悟說的是:【連發動術式都做不到】。
他有些震驚:“所以說,夏樹有術式,但是他的咒力不足以支撐他發動術式嗎?”
這一點,本人夏樹肯定是知道的。
天内理子喃喃說道:“那,那為什麼哥哥從來不說呢?以前就算是我問他術式是什麼,他也隻是說他沒有術式。”
五條悟聳了聳肩膀:“誰知道。”
夏油傑試圖揣測他的想法:“也許夏樹隻是不想解釋更多,幹脆用一個沒有術式來解釋所有吧,避免了很多麻煩。”
理子愣愣地看向對方,良久點頭,贊同對方的觀點:“聽起來很像是哥哥會做的事情。”
夏油傑挑眉笑了一下。
五條悟癟嘴側過了臉。
“那哥哥的術式?”
“很強大。”五條悟毫無猶豫地說道,“不同于十種影法術,卻也可以是讓禅院家津津樂道好多年的術式。”
但這也有可能是讓天内青樹一直對自己術式保持沉默的原因。
如果沒有五條悟,如果沒有六眼,或許這個世界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他擁有着術式。
懷有強大的術式,卻沒有辦法發動,又是在禅院家生活多年,這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呢?
夏油傑揉了揉眉心,微微歎息。
五條悟看見了他那副樣子,嗤笑道:“傑可千萬不要心疼他,那個騙子,過得可是非常好呢。”
......
那是六眼第一次出現在禦三家面前。
無法關閉的六眼不會再讓他五條悟高燒不斷,也學會了如何如何去分辨周圍帶給他的信息。尤其是到年齡展現出來的【無下限】術式,小小年紀,五條悟已經讓咒術界害怕他的未來了。
于是,在五條悟幾乎可以穩定掌握【無下限】和【六眼】的時候,五條家主動召開了一次宴會。
也是給其他總是偷偷摸摸進行暗殺的家夥們一次威懾。
禦三家剩下的兩家,加茂家暫且不提,現有的幾個孩子都沒有繼承什麼優秀的術式。但是禅院家的,有一個叫做直哉的同歲男孩,倒是繼承了他父親,也就是剛繼任家主不久的禅院直毘人的投射咒法。
記載禅院家的【十種影法術】曾和五條家的【無下限】幾百年前同時出現,針鋒相對,同歸于盡。
但是現在,還是希望禅院直哉能夠和五條悟不用那麼針鋒相對。
不過宴會上,五條悟乖乖坐在桌旁聽着周圍一群人說着冠冕堂皇的話,禅院直哉的位子卻是空的。
被問到的時候,那個渾身酒氣的怪胡子大叔——禅院直毘人笑哈哈地說道:“肯定是跑出去玩了,不用管他。”
此話一出,規規矩矩坐在位子上的五條悟可不開心了,随便找了個借口也離開了座位。
此次宴會的地點是一座著名的佛山,溪水流淌,樹林郁郁蔥蔥,松鼠與鳥在嬉戲。
穿着蜻蜓浴衣的五條悟興趣缺缺地走在小道上,旁邊的婢女小步地走在半步身後。靜谧和諧,這裡的環境倒是讓五條悟感覺好多了。
不過很快就被打破了。
“直哉,别玩了,我餓了。”淡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沒有任何的抱怨,好像隻是在稱述什麼事情。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潑水和玩笑的聲音。
五條悟停下了腳步,往旁邊走了兩小步,壓下遮住視野的樹枝,正好可以看到在小溪旁玩水的一群小孩。
一群年齡差不多的孩子都在水裡捉魚玩,岸邊隻站了一個小孩。
原來不僅僅是禅院家的偷溜出來玩了,加茂家的幾個也溜了出來,隻不過沒人在乎而已。
禅院直哉,這個自認為必定會是下任家主的小鬼還隻有八歲,興緻沖沖地用自己的【投射咒法】捉魚,并赢得了小夥伴們的一系列稱贊。
雖然這群孩子來自不同的家族,背地裡暗流湧動,但是此刻的他們還不過是一群小孩罷了。
這種宴會,唯一的主角是那個六眼,他們可不樂意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那邊,早就偷偷溜出來玩了。
不過那個岸上的,可太掃興了。
禅院直哉雙眼緊緊盯着一條停留的大魚,分心回了一句:“噓,真緒,等我抓到了這條,我們再烤來吃。”
岸上的,當然就是年幼的天内青樹,隻不過這個時候的他,被帶回禅院家後,被改名為禅院真緒。
真緒表情有些嫌棄:“我才不要吃你烤的,剛才宴席上的那些才是我想吃的。”
和其他孩子的不同,他倒是挺想回到宴會上的,雖然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美食上面。
直哉煩躁地罵了一聲:“啧,不許挑!”
在溪水裡捉魚的孩子們褲腿幾乎都濕透了。其中有一個小孩抱怨道:“直哉,這誰啊?老是唧唧歪歪的,把他趕走吧!”
直哉回頭瞪了他一眼:“滾開點,我在捉魚呢!”
那小孩怔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怎麼被罵了。旁邊有人耐心給他解釋了一下:“那是禅院家剛領回來的。”
那小孩還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啊?難不成是他們家主的私生子嘛?”
“當然不是。”那人嫌棄地看了一眼。
“那有什麼特殊的?難不成還是有什麼特殊的術式?”
那人摸着自己的下巴回憶了一下:“好像沒有術式吧,隻不過直哉和他玩得挺開心的。”
男孩做了個懷疑的表情:“那個直哉?上次我好像看見他把他們家一個沒有術式的欺負到哭了。”
那人聳了一下肩膀:“誰知道。”
男孩看着直哉還在認真捉魚,把心思打到岸上看戲的真緒身上了。
他撈着褲腿走過去,笑嘻嘻地問道:“喂,你幹嘛一直在旁邊看着啊,下來和我們一起玩啊!”
真緒掃了一眼對方濕漉漉的褲腿,和其餘的他們,忍住嫌棄,露出了一個笑容:“不用了,我隻是不太喜歡弄濕自己,而且我有些餓了。”
男孩看着對方的笑容,忍不住又往前面走了幾步:“你喜歡吃那些啊,那些東西可沒有味道了,我帶你去吃更好吃的吧!”
真緒默默地看着對方:“......你是誰?”
男孩後知後覺,趕緊自我介紹了一番,是加茂家的一個庶子。
真緒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幾步,又催促了一聲直哉。
男孩看到自己被忽略,有些生氣,用手舀起一勺涼水潑到了對方的小腿部分:“下來一起玩啊!”
突然他的腿部傳來了一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