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腿部支撐不住地跪了下去,吃痛地回頭:“直哉,你幹什麼!”
剛才禅院直哉正準備發動術式抓住那條大魚,但是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之後,一下子就對準了這邊。還好最後有了一些理智,隻是劃傷了對方的腿。
剛才和男孩解釋的人立刻扶住受傷的人,也是轉頭呵斥:“直哉,你在做什麼!”
他站在遠處,看得清楚,很明顯就是朝着對方去的。
直哉臉上帶着怒氣,大跨步走了過來,那表情仿佛他才是那個被打中的人。
他直直走向真緒,路過男孩的時候還踹了對方一腳:“誰讓他潑水了!”
“就為了這種小事?!”男孩震驚得都破音了,他指着真緒說道,“他都沒說什麼,要你管什麼?!直哉,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會是下一代禅院家家主就這樣肆意妄為吧?!”
直哉站在真緒的前面,從上往下俯視着男孩:“我就這樣做了,你敢說什麼嘛?就你那種垃圾術式,還不如趕緊回家求求你母親多給你生幾個弟弟吧!”
這種話過于侮辱了,男孩氣得臉都紅了。揮開扶着自己的人,打顫地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拽住了直哉的衣服門襟。
兩個小夥子順勢都倒在了水裡,打得水花濺了起來。
直哉壓在男孩的身上,順勢嘲諷了一圈周圍的人:“怎麼能夠站在這裡和我一起玩,隻不過是我看得起你們!你們都是什麼東西,一群垃圾!”
此話一出,瞬間激怒了所有人。
剛才還玩得嘻嘻哈哈的衆人打成了一團,看得岸上的真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被男孩推開的那人也放棄了,爬上了岸站在真緒的旁邊,擰開褲腿,苦惱地說:“看起來,我們要叫大人來了。”
真緒點了點頭,忽然轉頭看向背後小道上,與一雙澄澈的藍眼睛對視了。
對視了一會,真緒收回了視線,看着溪流裡面的混亂場景,喃喃道:“随便吧。”
好好的一場宴會,就被幾個小孩子給破壞了。
會客廳裡,三家家主坐在最前方,表情各異。
禅院直毘人指着鼻青臉腫的直哉笑得毫不留情:“哈哈哈,你看看你,隻靠拳腳就什麼都不是!”
直哉龇牙咧嘴:“閉嘴,臭老頭!”
加茂家家主表情扭曲,看着受傷的幾個孩子甚至想要裝作看不見。
唯有五條家家主,一直望着房間外面,直到五條悟姗姗來遲,才緩緩放松下來。
受傷最嚴重的就是加茂家的那個男孩,不管怎麼嫌棄,家主總得說幾句話:“禅院,你就沒有什麼表示嘛?”
直毘人還沒有說話,直哉就已經開口嗆了回去:“一群廢物,活該被我打!”
加茂家主的神色很是難看。
男孩吵了回去:“我又沒有招你,是你先動手的!”
直哉舉起拳頭迎了過去:“你再說話試試看!”
男孩也是絲毫不懼,刹那間好像又要開始一場鬥毆了。
真緒站在外圍看着這一鬧劇,好像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禅院直毘人看夠了鬧劇,終于懶洋洋地開口問了出來:“直哉,你為什麼要打他?”
直哉噎了一下,扭過了頭說:“想打就打,臭老頭要你管!”
是個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對方隐瞞了什麼。
加茂家主也詢問了自家的那個男孩,男孩抿了抿唇,說:“我怎麼知道,直哉就突然打了過來!”
加茂家主又問了剩下的一些孩子,都是含糊其辭,誰也不能說個明白。
禅院直毘人覺得這一幕特别有意思,擡眸看向站在外圍的那個人,朗聲問道:“真緒,你也在那邊,你知道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真緒的身上。
有幾個大人在竊竊私語,尤其是直哉和加茂家那個男孩的眼神有些特殊。
真緒頓了幾秒,然後緩緩說道:“突然就打起來,應該隻是在玩鬧而已吧。”
禅院直毘人笑了,看向加茂家主:“看樣子隻是小孩子們玩鬧罷了,咒術師,哪有不受傷的,打打鬧鬧才能成長起來嘛!”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從來都沒有聽到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衆人都愣了幾秒,才轉頭看向開口說話的那個人。
居然是五條悟開口說的話。
五條家主都呆了,小聲詢問道:“悟,你知道什麼碼?”
五條悟盯着真緒,頭也不回地說道:“我這不是在問嗎?”
直哉雙手握緊了拳頭,眼神不停地在兩人之間流轉。
真緒看着對方那雙藍眼睛,後知後覺那個時候在後面看着的原來就是這個人啊。
這個【六眼】啊。
他在内心琢磨了一下,臉上表情适當帶了一些疑惑,說道:“從我看來,就是那樣子的啊。”
五條悟都呆了,然後憤憤收回了目光,所有人都裝無事,自己還要多說什麼啊。
于是這一場鬧劇還是定性為直哉無理取鬧,小孩子們玩鬧的小事,無人在乎幾個小孩之間的事情。
隻是當晚,五條悟半夜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後知後覺:“我沒說出去,那我不就是和其他人一樣,也在為他遮掩了嘛!”
不知不覺,自己居然也陷了進去!
五條悟懊惱地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什麼沒術式,真就是一直在騙人的家夥啊!!!”年幼的六眼低聲在被子裡面呐喊。
......
從回憶中抽身,五條悟還有一些被當年情緒影響的不滿。
哼哼,這個騙子,就連名字都換來換去的。
他撓了撓頭發無所謂地說道:“那個家夥,就算做了什麼壞事,都會有一群人去給他遮掩的,怎麼可能會吃苦啊。”
天内理子趕緊說道:“我哥哥才不會做什麼壞事呢!”
五條悟打了一個響指,理子的态度不正是應和了他剛剛說的話嗎?
理子閉上了嘴。
忽然,五條悟的手機鈴聲響了。
“诶,是夜蛾啊,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