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直接在他面前坐下了，翻看着哥譚的監控。終極人站在原地企圖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他看了一眼小托馬斯頭上頂着的耳朵，剛剛理好的思緒又崩得七零八碎。

不是，等下。

貓耳朵？！夜枭長耳朵了？！

氪星人的超級速度在這一刻達到了最快，隻是一眨眼的速度，終極人便站到了夜枭旁邊。目光肆無忌憚地俯視他，小托馬斯的耳朵在他眼中一覽無餘。

尖耳朵，長毛的，根部與頭皮相連，他能夠透過頭發看見耳朵與夜枭頭頂連接的地方。耳朵頂端還有一小簇的長毛，在卡爾萊爾的呼吸下顫了顫。

終極人揪了一把他的耳朵——這樣能夠最快地确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這種行為導緻的結果就是，他被夜枭踹飛幾米開外。當他灰頭土臉地爬起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夜枭冷酷的神情——他還從來沒在小托馬斯的臉上看見過這般生氣。

他的嘴唇有點泛白，看着像是忍受了很大的痛苦，夜枭手裡捏着幾顆圓形炸彈，力勁很大，“咔嚓”作響，他說：“卡爾萊爾！我允許你踏入這裡，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肆意妄為，如果你再不管好你的爪子，我會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終極人趴在地上，注視了他幾秒，遲疑地說：“……很痛？”

夜枭：“……”廢話。

“我以為你沒有感覺，”終極人緩慢從地方飄起來，虛空半坐着，注意力還是一直被那雙耳朵吸引着，“所以你變成了一隻貓？或者說是貓人？”

“……貓人他媽是什麼鬼？”

夜枭重新坐下，“一個該死的五維生物的惡作劇罷了，過幾天就好了。”他揉了下自己的耳朵，但隻是接觸了幾秒，停頓一瞬就放開手。

這個動作被卡爾注意到了，他在夜枭的注視下盡量靠近了些，達到安全距離停下，他不怕死地說：“你怕摸你自己的耳朵？”

“敏感？”

“會癢會痛？”

卡爾回憶了一下地球中這種長着毛發的弱小動物，這種隻會“喵喵喵”叫的，隻會撒嬌賣萌地在地上打滾，敞開肚子任由人類撫摸的蠢東西。

他對這東西的映象也隻有這個了。而如果夜枭變成了這種柔弱的動物，hmmm……莫名地感到還不錯是怎麼回事？

盡管夜枭會把他整得很慘。

手掌上似乎還留着那種軟乎的觸感，好吧，必須得承認——這種引得人類發癫的動物還是有一點可取之處——起碼毛發摸起來還是挺舒服。

“小托馬斯，那我能再摸一次嗎？”終極人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想法，他一向嚣張慣了，問得也很理直氣壯：“我保證不用力，給我再摸一次，我知道你現在還在痛。”

夜枭腦袋上發抖的耳朵可逃不了氪星人逆天的眼神。

“不行。”

他拒絕的回答也如卡爾所料，夜枭不會輕易松口，他一貫讨厭肢體接觸。

終極人沉下臉色，目光死死盯住他頭頂的耳朵。按照夜枭的性格，是不會答應他的，那究竟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自己把耳朵送到他手下？

夜枭頂着氪星人可怖的眼神照樣該幹嘛幹嘛，他甚至對他說：“極人，你要是沒有事情就給老子滾蛋。”

卡爾萊爾：“我可以聽命于你三天，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去把哥譚裡的反抗者的武器拆了嗎？有我在，不到一天我便可以做到。”

“不需要。”

夜枭轉過頭，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樣，“哥譚不需要外星人來插手。”他的耳朵在氪星人的注視下不自覺地立起來——很顯然夜枭完全察覺不了的。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精神極了。

終極人“……真的不需要？”

“不需要。”小托馬斯還是拒絕。

卡爾萊爾“啧”了一聲，明明他的耳朵不是這樣“說”的。這不是聽得很認真嗎？！他思考了自己擁有的，以及能夠做到的。其實夜枭并不缺什麼，要說他能夠給他的，還真沒有。

“那你想要什麼？不過分的我可以答應。”終極人還是妥協了，“我知道你一直有想讓我去做的事情，隻要不觸及我底線，那都可以。”

長貓耳的貓頭鷹實在饞外星人，特别是一直一來表現得冷酷無情的夜枭。

“那就先欠着，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的。”夜枭這樣說，卡爾也知道他應該是留着壞心思等着他。

“行行行。”

抗拒不了的氪星人沒拒絕，反正夜枭不會把他害死，受點傷挨點打他都習慣了。

……

“這有什麼感覺嗎？”

卡爾問，他輕輕捏住他的耳朵，薄薄的一層血肉被夾在他手指間。隻要他稍微一用力，似乎就能掐破。不過他當然不敢這樣做。

夜枭會打死他的。

所以他隻是拎起來，搓撚了幾下，然後感覺還不錯就直接膽大地上手摸。而小托馬斯的耳朵從一開始的立起，被摸成了飛機耳，貼在頭發上——這讓卡爾萊爾以為自己真的在摸一隻小貓。

夜枭沒說話，但耳尖的終極人聽見了他喉嚨裡輕微的“咕噜”聲……等下，“咕噜”聲？卡爾認真聽，發現他似乎真的在無意識地發出。

而夜枭完全沒有察覺，他瞧上去隻是稍微分了下心，眼睛挂在電腦屏幕上。

“有什麼感覺嗎？”

小托馬斯聞言，面無表情地說：“被摸耳朵的感覺，極人，你真是個變态。”

“我隻在摸你嗎？不，夜枭，你現在是一隻小貓，人們都會喜歡小貓咪的。我知道了，你可不能跑出去，如果你現在出去打架，沒準他們還會跟你學‘喵喵’叫呢。”

夜枭甩開了他的手，“滾。”

終極人粘上來，手一下一下地摸他的耳朵，夜枭的頭頂都被順毛，無論耳朵還是頭發都是服服帖帖的。

他陷入了安靜，甚至還帶點不可思議的一絲溫馴——這簡直不可能！

卡爾萊爾大氣不敢喘，直接忘記呼吸，機械般地撫摸着。地下室裡隻剩下人類微重的呼吸，已經他跳得異常的心髒頻率。

“你知道你的心跳是人類的兩倍嗎？”

“知道，那是貓的心跳頻率。”

“……那你知道貓的耳朵被摸，貓會很舒服地發出‘咕噜’的叫聲吧。”

“知道。”

小托馬斯擡頭看着卡爾，他莫名其妙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我當然知道

——你不是聽了很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