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雙手在羅賓犬臉上遊移，他們一下摸摸耳朵一下揉揉臉，動作非常溫柔，令羅賓犬舒服的眯起眼，嘴裡發出不明意義的咕哝。

“請低頭，安吉爾少爺，我幫您清洗脖子。”

羅賓犬乖巧地低下腦袋，露出髒兮兮的脖頸。阿福看了眼布魯斯。這就是你說的皮？

布魯斯也不知道為什麼，安吉爾面對阿福時總是特别乖巧，倒不是說安吉爾不聽布魯斯的話，但他總會做出一些令布魯斯費解的事。比如拿着口紅想幫他畫嘴巴，比如偷偷藏起死掉的果蝠，比如剛剛的暴力清潔。

他真的無法理解安吉爾的腦回路，阿福不能指望他能搞定這個，但顯然阿福希望他能。于是為了躲避蔬菜汁懲罰，布魯西寶貝上線了。

“阿福，我需要你。”軟綿綿的聲線拉着長音，對着他的長輩發出撒嬌攻擊。

阿福有沒有心軟不知道，倒是羅賓犬一蹦三尺高，像極一隻被吓到炸毛的貓，驚疑不定的瞪着布魯斯。

他的腦子在極度驚悚之下變得一片空白，隻是本能地想遠離現在這個令他害怕的主人，羅賓犬在客廳橫沖直撞，最後慌不擇路地往牆上一爬，手腳并用地挂到天花闆的角落，像極恐怖遊戲裡攀牆角的異形。

阿福隻覺得眼前一花，再睜眼安吉爾就不見了。

才反應過來的阿福，和反應過來了但無處下手的布魯斯，動作一緻地擡頭默默看着安吉爾。

剛從布魯海文下班回來的迪克，進門就見到巴牆角的安吉爾和亂糟糟的客廳，“well ，看來客廳要再重新打掃一遍了。”

看着從身旁一路延伸到安吉爾身下的一排小洞，阿福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并掃了一眼布魯斯。

敏銳地感受到阿福溫和目光下的淩厲，布魯斯試圖做點什麼，來挽救他岌岌可危的晚餐，他走上前，放緩聲音，想的是先安撫明顯受驚的男孩，“下來，安吉爾。”

瑟瑟發抖的羅賓犬一呆，頓時竄得更遠了，這下子連天花闆也遭了殃。

在阿福沉默的注視下，布魯斯隻感覺壓力山大。不是，這孩子腦子有病吧？啊對，他磕過小醜病毒，那沒事了。

都是小醜的錯！

“你吓他了？”迪克不理解。

“我什麼也沒做。”布魯斯也不理解。

最後是迪克上前，他對男孩伸出雙手，“嘿，孩子，快下來，你不是一直想吃烤肉嗎？我帶你去吃，如何？”

烤肉？什麼烤肉？烤人肉嗎？布魯斯立即語氣嚴厲，“No！”

見主人恢複正常，重新把腦子安回腦袋裡的羅賓犬，聽見關鍵字，頓時開開心心地撲向迪克的懷抱。好欸！烤肉！

還以為是自己哄誘成功，才讓男孩聽話跳下來，迪克慈祥地摸摸安吉爾腦袋，并對布魯斯投去不贊同的眼神。

“你不能這樣限制他，他還是個孩子。”

那是你不知道他想吃的“烤肉”原材料是什麼。

注視着迪克帶安吉爾離去的背影，布魯斯沉默的想。

原本他應該阻止迪克，但如果迪克帶走安吉爾……那他不就能好好辦公了嗎？這麼想着，布魯斯頓感神清氣爽。不用帶孩子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