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臉色驟然一冷。好吧，其實沒人能看清他的臉色，但那股輕松惬意的氛圍确實消失了。

收攏的羽翼快速而輕巧的震顫幾下，羽絨抖動間帶出紛飛的光點，它們在下墜的過程中聚攏成球，直直戳進布魯斯的腦子裡。

打過撞球嗎？它們就像那顆被卡西推動的白球，将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破舊東西，從布魯斯腦子裡撞出，那東西跌跌撞撞地飄至半空，下一秒便化成光點消散空中。

卡西看見那殘破到根本看不出原樣的陣法，不由暗自咋舌。

他隻是想暫時壓下蝙蝠俠的記憶，也就沒做太過份，但，看看這剛從蝙蝠俠腦子裡撈出來的聖光吧，它弱得都甚至無法撐起一根完整的羽絨狀。

想來也不需要他出手，再過幾天蝙蝠俠就能自己恢複。

果然蝙蝠俠這種生物，就算沒中小醜病毒也超級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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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感覺自己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那股朦胧中仿若有迷霧籠罩意識的感覺消退，他冷靜審視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一幕幕。

鋼藍色的眼眸重新拾回光彩，目光冷冽的掃過在場衆人，最後定格在那位不露臉的天使身上。

“你有什麼目的？”布魯斯開口即是質問。

他可還記得，在揍暈自稱他父親的家夥的瞬間，身後氣流有過短暫的變化，身經百戰的蝙蝠俠向來警惕，可奈何魔法這種東西屬實過于變化莫測，或許在他升起戒心的那刻，便已一腳踏進陷阱。

布魯斯失去意識前，視線最後捕捉的畫面便是一對逐漸合攏的羽翼。恰巧眼前的人也有一模一樣的翅膀，也親口承認是自己偷襲了蝙蝠俠—— 這誰能不介意！

面對布魯斯的敵意，卡西隻當自己啥也沒聽見，端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屑與爾等為伍的傲慢模樣，在蝙蝠俠警惕注視下嵬然不動。

反正蝙蝠俠現在身上沒裝備，他還能跳起來揍自己不成？這麼想着，卡西緩緩往旁邊飄了飄，讓傑森擋在他和蝙蝠俠之間做緩沖帶，他可真是個大聰明。

果不其然，布魯斯注意力轉移了。先是安吉爾的突然出現，又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将自己帶到這方宇宙，比起巧合，布魯斯更相信這是有預謀的，而促成這一切的正是平行世界的傑森。

“很高興認識你，蝙蝠俠，你可以叫我神父（father)。”發現蝙蝠俠将矛頭對準自己，傑森淡定地伸手，但可能是突然想起他此刻狀态并不适合握手，他頓了頓，又把手縮了回去。

布魯斯：“……”

他跳過客套的問候，直奔重點，“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