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畢竟這意味着周母把他當成了一個智障，他還回答的話不就是承認自己......

但是心裡這樣想，嘴巴還是不聽使喚，他道：“她親口說的，喜歡我，很喜歡我。”比喜歡多一點不就是很喜歡，他也沒胡說。

他臉上表情矜持無語，話裡卻帶着隐隐的驕傲。

周母就比他直接多了，她“哎呦”一聲，笑着拍了他胳膊一巴掌，“我兒子這臉真沒白長。”

周嶼：“......”

說的好像他是靠臉才......不過他其實也很好奇，她喜歡他哪裡？再藏得深一點，他膽子再小一點，他真的看不出來她喜歡他。

不過喜歡哪裡不重要，喜歡就行。

周嶼壓着心底的開心，開口趕人，“太晚了，你們快回去吧。”

周嵘看他嘴角都壓不住還裝不在意的樣子，笑道：“今天太晚了，布布睡着了，你嫂子先送他回家了，明天她再帶布布來看你。”

“不用。”周嶼很快道。

周嵘看着他，“我沒什麼事。”

周嵘依舊看着他，周嶼：“......我可能不在醫院。”

“去哪？”

“上班？”周嶼道。

他語氣上揚，像是自己也不确定，周嵘嘴角抽抽，“你問我還是我問你？”

“哎呀，你别問，别讓嫂子帶布布來，你們明天也别來，别跑空了。”

看他有點惱的樣子，周嶼明白了，他無奈道：“你腦震蕩要休息，别到處亂跑。”

“知道了。”

他應聲，周嵘一看就知道他在敷衍，但是也沒多說，周母又叮囑幾句，兩人一起走了。

門一關上，周嶼立刻又拿起手機，但是想起江魚已經去洗澡睡覺了，還是忍住了，隻是翻着兩人的聊天記錄，一遍一遍看。

看完想起什麼，他把手機關了，用屏幕照了照自己的臉。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他什麼，但是臉好看應該确實有點好處，誰不喜歡好看的，就是最近他好像醜了點，白天沒注意，那會他回來，去衛生間洗漱，一擡頭黑眼圈重的他都吓一跳。

他竟然就是這個樣子跟她在一起那麼久！

不過兩三天沒好好睡了，黑眼圈不重才怪。

周嶼想着，放下手機，閉上眼睛睡覺，明天還要見面，不能再這個樣子了。

第二天一早，周嶼卡着江魚醒的時間，終于把打了好多好多遍的早安兩個字發出去。

江魚日常都是這個點醒，但今天她感覺才剛睡着，被手機振動的聲音驚醒。

她睡眠太淺，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醒，迷蒙睜開眼，江魚摸過手機。

昨天她洗了澡回來，本以為某人還會發消息過來，看了沒有，就睡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根本睡不着，一直到半夜，中間好幾次拿起手機，提醒聲音開了又關，最後還是開着了。

眼睛睜不開，江魚眯着眼看着手機上的兩個字，眼前似有重影，半晌，她把手機扣在枕頭邊，重新閉上眼睛，好幾秒，她忍不住彎起唇，笑容無奈又帶着點甜。

她真的是要瘋了。

不過兩個字，她竟然就能腦補出他說早安時一雙星星眼看着她的畫面。

又趴着一小會，江魚撐着身體爬起來，起床準備去浴室，但才走一步，又轉回身，拿起手機，打了同樣兩個字發過去。

才把手機放下，還沒轉身，手機鈴聲就已經響起，顯然他是等在手機邊。

江魚看着屏幕頓了下，這麼早跟他通電話的時候還沒有過，心裡有點不自在的感覺，但又怕他在醫院有什麼事，還是接通。

周嶼頂着更重的黑眼圈盤腿坐在病床上，手裡拿着手機，電話一接通，他立刻拿起來放在耳邊。

手機裡傳來低沉好聽的男聲：“喂。”

“嗯。”

“起晚了？”

“嗯。”他聲音比平時要溫柔，江魚眼睫微垂，又應了一聲。

對面有明顯停頓，“還沒睡醒？”

江魚穿着睡衣，站在床邊，總覺得這個時間，這個狀态下跟他打電話很奇怪，有種割裂感，她想說沒事她要去洗漱了，對面這時已經又道：“還是...不想理我？”

他這樣問，聲音裡卻藏着淺淺的笑意，江魚一瞬莫名羞惱，“我要洗漱了，你，你沒事，沒事去撓牆。”

虧她還擔心他在醫院有什麼事，一大早這麼有精神。

話音落，對面好像愣了下，随即傳來一陣低沉笑聲。

江魚聽的耳朵發燙，咬唇，“挂了。”

不等周嶼回答，江魚已經挂了電話。

去了衛生間，江魚低頭洗臉，水打在臉上，江魚被涼的一個激靈，一下清醒了點。

這是夏天，其實涼水也沒多涼，主要是，臉太燙。

腦子好像終于回來了，江魚終于想起來自己例假還沒走完，把水龍頭換到另一邊，等熱水出來，江魚重新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