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進了茶水間,林婉正拿着杯子在沖咖啡,看她進來,笑着點頭,“魚姐喝什麼?用不用幫你沖杯咖啡?”
江魚走到洗杯子的地方,開了水龍頭,才開口:“不用謝謝,我不喝水。”
林婉疑惑,看着她手裡的保溫杯,“那你這是?”
保溫杯容量不大,幾秒鐘就接滿了,江魚關了水龍頭,隻道:“我澆花。”
她說完轉身往外走,林婉端着杯子跟上,好像很好奇很熱情的樣子,“魚姐是說你桌上那盆茉莉嗎?在哪買的,開的好好,我看周總桌上也有一盆......”
江魚腳步突然停了下,林婉一下刹了車,杯子裡的咖啡差點灑了,江魚看了她一眼,轉了方向往周嶼辦公室去,“不知道,他買的。”
林婉站在原地,看江魚直接開了周嶼辦公室的門,把保溫杯裡的水倒在茉莉花盆栽裡。
然後出來了。
江魚關了門,轉身時,林婉還站在原地,兩人四目相對,江魚挑眉,“還有事?”
江魚平時給人的感覺比較冷,兩人幾乎也沒這樣正面打過交道,頂多就是偶爾見到打個招呼,會議上說過幾句話。
她偶然這樣一個動作,看起來靈動又漂亮,但她明明是帶着笑的,不知道為什麼,林婉卻覺得有點...熟悉的壓迫感,
但是一個恍神,壓迫感好像又消失了,像是她的錯覺。
她剛要說話,江魚擡了下下巴示意她,“咖啡灑了。”
林婉這才回神,低頭看,江魚已經路過她重新去了茶水間。
江魚才走兩步,身後傳來噔噔噔的高跟鞋聲音,江魚隻聽頻率,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身後一股沖力,江魚微微傾身才站穩,脖子上已經多了一個胳膊,夏栀加速過來,一把摟住她脖子,湊近貼貼她的臉,“魚魚寶貝,一晚沒見,我好想你。”
江魚習以為常,頭往一邊偏,笑道:“是嗎?”
“是啊,你想不想我?”夏栀繼續往她臉邊蹭。
江魚側頭伸手,把她的臉推開,“我想你個頭,你也不怕我手裡萬一拿了熱水再燙到你。”
夏栀聞言很快看她手裡,看到保溫杯,慌了一下,再仔細看裡面沒水,她松口氣,“怎麼拿保溫杯,沖紅糖水嗎?”
江魚笑着走進去,很快又接了一杯冷水出來。
夏栀下意識跟着她走,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幹嘛?”
“澆花。”
“拿保溫杯澆花啊。”
兩人路過林婉身邊,林婉聽到江魚道:“是啊,總不能一直不用,還挺貴的。”
夏栀聽她這麼一說,突然想起來杯子是誰買的了,她笑着打趣,“哦~,主要是為了用一下杯子是吧。”
江魚伸手推開自己辦公室門,頓了下,她道:“也不是,主要是澆花,這個水量剛剛好。”
“哦~,主要是用某人買的杯子澆某人送的花。”夏栀充耳不聞,繼續自我理解。
門關上,隔絕了兩人的聲音。
林婉看了眼關上的門,又轉頭看了眼周嶼辦公室的門,眼底閃過一絲嫉妒。
江魚把水倒進茉莉花盆裡。
聽見關門的聲音,她沒轉頭,隻是看着水很快滲下去,江魚突然問了句:“你說他為什麼要給我送茉莉花?”
夏栀早上一般腦袋裡都是放空的,加上昨晚上喝了酒,現在腦袋幾乎完全宕機狀态,江魚看着花,她也看着,聞言她突然一個激靈,輕咳一聲,她道:“可能是覺得好看吧。”
江魚轉頭看她。
夏栀跟她對視幾秒,一臉天真無辜,但某一刻她轉身就跑,手才放在門把手上,胳膊已經被拉住,
江魚速度比她快的多,一把拉住她,“跑什麼?”
“我上班,你松開。”
兩人朋友這麼多年,夏栀了解江魚,江魚也同樣了解她,更别說她心虛的太過明顯,尤其是故作無辜的樣子,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江魚笑了,她說:“是你說的?”
夏栀側着身體不回頭,理不直氣也狀道:“......咳,是我說的怎麼了?”
“你還胡說什麼了?”
“什麼胡說......”夏栀轉頭,一下對上江魚的視線,她卡了下,很快露出讨好的笑,把手腕慢慢抽出來,她手背在身後,悄悄拉門。
“我還說,你喜歡......”
“砰”一聲,才開的門被江魚一把按回去,兩人差不多高,夏栀縮了縮脖子,比她低了點,江魚一手按在門上,低頭看着她,四目相對間,夏栀眼睛亮晶晶:“好酷。”
江魚:“......還說我什麼了?”
“沒說什麼......”夏栀撇撇嘴,看她真的不準備放過她,她小聲開口道:“我說你喜歡吃蘋果,喜歡茉莉花,喜歡會做飯的男生,喜歡...鲸魚......”
她說着聲音越來越小。
江魚真的氣笑,“......你怎麼不說我喜歡鲨魚呢。”
“哈哈,你開玩笑好好笑。”
“呵呵。”
夏栀不笑了,委屈臉,“誰知道他什麼用意,我怎麼能說實話。”
“你還有理了。”江魚嘴角抽抽,是真想笑,她就說周嶼幹嘛給她買茉莉花,還給她做茉莉花茶,她還想過是不是周嶼喜歡。
合着都是夏栀胡說八道的,而且其他也全部都是胡說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