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知道您沒病。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邊歌将栖川的玉佩塞到前王妃手裡，她立即将玉佩收起來，“你……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娘娘請坐下，稍安勿躁，聽我慢慢說。”邊歌朝門口看了一眼，爾綿氏的侍女站在門口，時不時看一眼裡面，提防邊歌。

前王妃坐下來，将右手伸出來給邊歌把脈：“你見到他了？”

邊歌點頭：“他現在很好，您放心。他很快會再回來的。到時候，他将士翺翔在柔然天空的雄鷹。”

“這樣就好！這樣就太好了！你是……”

“我叫邊歌，之前在撫冥鎮被擄到了北海，現在到柔然王庭給人看病。”

“孩子，你辛苦了。這一路上沒被人為難吧？”

“沒有。”邊歌看着眼前這個年近四十的女子，頭上的頭發已經花白了，顯然是日日處在憂愁和思念當中，“您可要當心身體。”

“我知道，既然知道栖川一切安好，我自然也就放心了。”

“娘娘可知道如何聯絡樹黎氏？”邊歌問道。

“樹黎氏……你可有樹黎氏的族長戒？”

“有。”

“到時候，你見到樹黎羽稱，給他出示族長戒，他會幫你們的。栖川在哪裡？”

“他……之前跟我在撫冥鎮相遇，現在應該在魏國裡。”

“那就好，讓他不要回來。”

“娘娘，這個……恐怕我勸不了他。有些事情在，總該有個了結才行。”邊歌說道。

“邊大夫，好了沒？”爾綿氏的侍女喊道。

“快了！快了！娘娘，要是蒼穹問您答不答應嫁給他，不要答應。”

“嗯。”前王妃看着邊歌，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你也要小心點。”

“多謝娘娘。”

邊歌從大帳裡出來。

“怎麼樣？說了什麼？你們怎麼聊了這麼久？”侍女問道。

“勸人是要有耐心的。我已經把她勸服了，要是大王問她嫁不嫁，她肯定會說不嫁。這樣，娘娘不就多了一層勝算嗎？”

“邊大夫，你是怎麼把人勸服的？之前娘娘派人來威逼利誘了好幾次，都沒效果，你來說幾句話就改變了前王妃的心意。”

“這就是天機不可洩露。做完這一步還不成，接下來還需要你們的配合。”邊歌神秘地笑道。

“怎麼配合？”巴雅爾問道。

“你們柔然青年定親之前，不是還要問過長生天的意思嗎？”邊歌問道。

“是啊，但是長生天從來都是同意，沒有哪一次是反對的。”巴雅爾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長生天的祭祀由誰擔當？”邊歌問道。

“郁久闾氏的索倫長老。”

“他現在這麼老了，你們可以悄悄收買他，讓他在長生天祭祀當天，問出一個不同意的結果就行了。”邊歌低聲說道。

“可是……這……這恐怕不太好吧！萬一……萬一真的觸怒了長生天的衆神，我們可怎麼擔待得起？”

“不用怕，一點小事，衆神是不會介意的。你要是拿不定主意，你就回去問問娘娘，她到底想不想自己獨占王妃之位。想的話，就不要猶豫，機會就在眼前。還有，幫我跟娘娘穿一句話。”

“什麼話？”巴雅爾問道。

“神助自助者。”

巴雅爾半信半疑地離開。

等巴雅爾離開後，邊歌這才放下了緊張了一天的心，剩下的就看王妃她們的能耐了！邊歌在門口坐診，等看完最後一個肝火旺盛的病人，才慢慢收攤回去。

眼下，她該怎麼聯系樹黎羽稱呢？要是沒有樹黎羽稱的幫助，她在柔然王庭寸步難行。雖然她現在是柔然的座上賓，可是王庭裡巡邏守衛的士兵很多，她根本沒機會自由走動。

要不然……找個機會接近樹黎景？邊歌想，隻要接近了樹黎景，到時候看看他的品性如何，再決定告不告訴他栖川的事情。不行！要是他是蒼穹的人，豈不是把栖川放在了危險的境地？

邊歌再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目光看向腳邊的灰兔子，想到了一個主意。等太陽落山之後，柔然的草原上暮色四合，隻剩下幾簇搖曳的火光。

邊歌将兔子的繩子解開，兔子立即逃走。而邊歌則去追趕兔子。

隻見兔子一頭紮進一座營帳裡，邊歌立即繞到門口，守在營帳門口的柔然士兵攔住她：“不能進去。”

“我的兔子在裡面！要是不讓我進去，你進去幫我抓出來。”

“邊大夫，我們還要守門，你去别處看看吧。”

“不是！我的兔子就在裡面，我剛剛親眼看見的。”

“裡面不是你應該進去的地方。”

“裡面住着誰啊？”邊歌問道。

“我。”郁久闾予成走出來，懷裡抱着一隻灰兔子，整個人溫和了不少。“讓他進來吧。”

守衛收起武器，放邊歌走進營帳。

邊歌卻反而站在外邊，一動也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