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郁久闾蒼穹瞪大了眼睛。“什麼事!你快說!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你忘了我會醫術,凡是中毒的人,隻要用銀針一驗便知。在你走後,我用銀針刺入你父汗的喉嚨,你猜怎麼着?銀針發黑,你下毒,毒死了你父汗!”
“你……”
“不要再試圖否認,你做過的事情,是抹除不了的!舉頭三尺有神明啊!哈哈哈!”前王妃瘋狂地獰笑到。
“不要再說了!”郁久闾蒼穹擡手掐住前王妃的脖子,“我殺了你!”
前王妃面色漸紅,漸漸變成鐵青,她不想掙紮,隻想靜靜地看着眼前這個弑父之人:“你……最後……的結局……必然慘烈……長生天……也不會保佑你,來路不正的王位……你也别想坐太久。”
拓跋青虹慢慢閉上了雙眼,等着自己被掐死。
但是,最後一刻,郁久闾蒼穹松開了手,他将拓跋青虹甩了出去,憤怒地離開營帳。拓跋青虹撞到了桌角,額頭撞破了一塊皮,一道血痕從額角的傷口流下來。拓跋青虹眼前模糊一片,似乎什麼都看不見了。
侍女進來,看到王妃臉上滿是血,趕緊叫到:“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
“王妃流血了!快來人啊!叫邊大夫!快叫邊大夫過來!”侍女走到門口,讓守門的侍衛趕緊去把邊大夫叫過來。
邊歌來到後,趕緊給前王妃把脈,幸好一切無大礙,不然她可就沒臉面對栖川了。她拿出白布放在一旁,給前王妃的額頭上的傷口撒上止血的藥粉,再用白布包起來。
“邊大夫,娘娘沒事吧?”侍女緊張地問道。
“沒什麼大礙,磕破了點皮。不過,娘娘的心緒比較亂,有時間的話,多跟娘娘說說話,多開導開導她,讓她别想這麼多。”
“邊大夫,這個事情我們也跟王妃說過,但是娘娘就是聽不進勸,那日邊大夫來了之後,娘娘的起色明顯好了許多,這幾天飯吃得也多了。隻是可惜今天大王一來,差點就要了娘娘的命。”
侍女跟邊歌說了一些事情。
邊歌心裡默然。她合上藥囊:“娘娘的傷,暫時就到這兒,要是有什麼急事,你趕緊派人去叫我過來。”
“好。邊大夫,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侍女擦了一下眼淚說道。
“哭什麼,這麼大個人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邊歌笑道,随後背起藥囊離開。出來後,她遠遠地就看到了郁久闾予成的身影徘徊在前王妃營帳外。看到邊歌出來,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迎上去,而是下意識地往旁邊躲開。
邊歌歎了口氣:這複雜的關系!明明裡面就是自己的親娘,就是不肯承認,也不肯進去看一眼,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邊歌走過去:“喂——二王子,别躲了!我都看見你的。”
郁久闾予成随口說道:“我出來走走。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你。”
邊歌心想:你就是死鴨子嘴硬吧你!“你不想你去看看她的情況?”
“她是生是死,與我有何幹系?”郁久闾予成說道,臉上帶着一副刻意做出的厭惡的表情。
“是是是,确實沒關系。沒關系就走吧。我們回去,過幾天等着參加她的喪事就是了。”邊歌說着,大步往前走。
郁久闾予成急了,趕忙拉住邊歌的胳膊:“裡面那人真的快不行了嗎?”
“嗯,滿臉都是血,大王下手可真夠重的,脖子還被掐出一個大手印,你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大王下如此狠手呢?”邊歌故意将病情說重了些,就是為了試探郁久闾予成的反應。
“真的?”郁久闾予成抓住邊歌的肩膀,“你沒騙我?”
“騙你的,她現在已經睡下了,隻是驚吓過度,還有擦破了額角。沒什麼大礙。”邊歌笑嘻嘻地說道。
“你個狡猾的中原大夫!竟然敢騙本王。”郁久闾予成擡手握拳朝邊歌的臉上打過去。邊歌立即側臉躲開,右手抓住郁久闾予成的衣袖,想要來一個華麗轉身,結果自己的腳被郁久闾予成絆了一下,向後摔去。
邊歌也不是好惹的,倒下去之前還死死抓住郁久闾予成的衣袖不放開,結果是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郁久闾予成趴在邊歌的身上,擡手摸了一下邊歌的臉:“邊大夫,怎麼臉紅了?竟然跟個小姑娘一樣臉皮薄。”
邊歌趕緊推開他站起來:“你……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動,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不要臉!”邊歌背起自己的藥囊趕緊離開。她的臉燙得很,早知道自己就不應該跟郁久闾予成開玩笑,結果反被将了一軍。要是郁久闾予成發現自己的女兒身,豈不是更糟!
她立即在身上摸了幾下,應該沒什麼破綻。她隐藏得挺好的,這次也在自己喉嚨前面做了一個假喉結,她脖子上還纏着白布,隻要在喉結的地方放個小石頭就可以了。
郁久闾予成站在原地,感覺摸過邊歌臉頰的右手開始莫名地發燙,他知道自己不是斷袖,也不可能對一個男子産生這樣莫名其妙的感覺,肯定有什麼問題。
邊歌快步離開,一邊走,一邊跟做賊似地回頭看,生怕郁久闾予成會跟上來。她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還很燙!她想起了栖川,予成的臉跟栖川有七八成像,但是兩人的性格卻不一樣,栖川耿直單純,對她是全心全意的。但是予成……
邊歌不知道這個人心裡是怎麼想的,每一次在自己快要猜到他的心思的時候,他卻陡然一轉,複雜得很。還有,予成為什麼要幫我呢?難不成他知道我跟栖川的關系?想通過我找到栖川?
邊歌的心砰砰直跳,她一個人身處異域,周邊都是柔然人,不得不多想一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要是走錯一步,就是滿盤皆輸的局面。
她坐在自己的大帳前給人看病,今日來看病的是一個小女孩,年紀大約十三歲,穿着雲錦長袍,白色上衣和黑色下裙。裙邊系着五彩的瑪瑙寶石。帶着小女孩過來看病是一個姑娘,年紀二十歲左右,穿着普通衣裳。
邊歌看了一眼小女孩右手的傷口:“手被蛇咬了。看清楚是什麼樣的蛇嗎?”
小女孩剛哭完,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沒看清。它咬了我之後,就從草叢裡溜走了。”
“沒事沒事!别哭!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蛇。”邊歌把傷口中的蛇毒擠出來,再給她塗了些藥。“還疼嗎?”
“不疼了!”小女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