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這個名字去學堂,别家的小孩兒肯定要笑我的。”
“皇帝賜的,誰敢笑你?”
結果第二天散了學,颍國公傅友德家的長子傅忠、次子傅春帶着一群年紀相仿的功臣子弟追着他叫:“徐輝祖!徐輝祖!叫你呢,你答應呀!徐輝祖!”
氣得輝祖想打人。
朱棣出面,不溫不火地徐徐說道:“不許喧嘩。”幾個小孩畏懼燕王,收了聲。
朱棣便和輝祖一同走出去,路上問他:“李景隆推薦了一家深井燒鵝,說是廣東手藝,外酥裡嫩,一咬滿嘴汁,想不想嘗嘗?”
輝祖猛點頭。點完頭又說:“我爹回來了,我不能回去太晚……”
朱棣笑道:“咱們速戰速決,再給你打包幾隻回家,以前聽你姐姐說,你爹愛吃這口。”
輝祖也愛吃鵝肉,吃得滿嘴油。等吃完,朱棣笑着擡手給他擦,輝祖小臉一紅。
小孩兒打道回府,徐達聽說他是跟燕王出去吃,而且還帶着幾大包的鵝肉回來,沒吃獨食,便不計較他晚歸。
“燕王這小子,拉關系,有一套啊。”徐達笑道。
儀華低頭吃飯,假裝沒聽見。
晚上輝祖溫書,儀華伴在他身旁做針線,問他今日燕王與他聊了些什麼、燕王可曾提起在鳳陽的趣事。
輝祖道:“他哪有什麼趣事?他就知道姐姐長姐姐短地打聽。我一個字兒都不告訴他。”
儀華急道:“你要告訴他呀,他定是……”後面的“惦記我呢”幾個字沒有說出口。
輝祖見姐姐難得有着急失态,竟是為了那厮,噘着嘴道:“我唬姐姐呢。那厮實在是最煩人不過,我就說了。那厮今天非要拉着我出去吃,我說我還要回家學習,我不吃,他非拽着我去,我力氣小拽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