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便是合巹。
合巹還有一套禮要行。
秦王想一醉到底借醉酒逃過,又覺得鄧氏無辜可憐,隻得将禮行完。
宮人内侍們為二人更衣畢,皆賀喜告退。
靜默如死。滿室似乎隻有大紅的蠟燭,火光跳躍,像是活物。
“你模樣似乎變了。”許久,朱樉面向前方,并不看她,開口道。
毓靈的臉如同面塑般僵硬,依然毫無表情,輕聲道:“妾原本的眉毛太濃,妾的母親怕不稱殿下的意,命人給妾修過。”
“哦。那你的傷,好了?”
“托殿下的福。”
尴尬的寒暄過後,朱樉道:“王妃喪事未完,今日恐怕心裡難受。我去陪她。改日再陪你。”說罷起身要走。他以為能勉強自己,然而事到臨頭,發現不能。
他的腦子裡,全都是觀音奴。
毓靈猛地起身,一個箭步搶到他面前跪下。
“你不要攔我。”朱樉煩躁皺眉。
毓靈叩首道:“妾并非欲阻攔殿下,妾願殿下,與王妃長相伴,長相守,就當——就當府裡沒有妾這個人。”
朱樉反感道:“不要跟我玩宮裡女人‘以退為進’的那套。以後隻要你不為難王妃,我自不會虧待你。今夜我要陪她。讓開。”
毓靈不起,擡頭望着他道:“殿下與心愛之人分離,妾何嘗不是。”說罷眼角滾下兩行珠淚。
朱樉一怔,說句“你好大膽!”一把将她拉起,扯去榻上。
嘴上說着“本王要你嘗嘗本王的厲害”,蒙進被子裡身形也不住地動,實際卻連衣裳都沒脫,未曾碰她分毫。
他在她耳邊教她叫,她實則也有嬷嬷教過,便羞紅了臉叫了幾聲。
折騰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才歇,朱樉低聲道:“你先前所說,此話當真?”
毓靈腦海浮現馮誠的面龐,忍不住眼眶又泛起淚光:“千真萬确。”
朱樉重重歎了口氣:“作的都是些什麼孽……”又道:“我不問你那人是誰。你放心。隻是咱們需定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