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71 前任3
蔣妍大概真受了刺激,叮囑完孫琬祎,還不放心,親自去鞭策克裡斯。
蔣妍像是美國傳聞中那種“虎媽”一樣的亞洲女孩,嚴厲地push克裡斯和阿廖沙。
“矽谷裡都是印度人高管了,科比淩晨四點起來打球,日本小學生都能負重二十公斤走五十公裡,而你呢,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隻關心你自己!”
克裡斯和阿廖沙面面相觑,一臉懵逼。
克裡斯作為健身達人,對她的說法表示懷疑:“日本小學生這麼強?”
“當然,”蔣妍理所當然地說,“不信你問琬祎。”
他倆看向孫琬祎。
孫琬祎煞有介事點頭:“每個中國學生都聽過他們在夏令營的驚人表現。我小學時,老師經常拿這事激勵我們。”
畢竟誰家小時候,沒聽老師們講過别國的孩子有多麼多麼厲害呢。
同時跟着的還有“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一屆。”
同款故事還有什麼德國百年油紙包、華盛頓砍櫻桃樹、愛迪生鏡子救媽媽等。
這些故事放在一起,廣為流傳,鞭策他們發憤圖強好好努力。
但克裡斯和阿廖沙不明就裡,信以為真,以為日本小孩當真恐怖如斯。
難怪他們的動漫裡,區區初中生都能去拯救世界。
其實不用蔣妍說,老外們也很重視這次節目。
這是個比賽形式的節目,邀請了會中文的老外們同場較量,不僅考察語言技能,還有國情、文化、才藝,有點像是升級版的《漢語橋》。
一開始,克裡斯和阿廖沙都覺得,自己好歹也算燕外留學生裡的佼佼者,燕外又是知名外語院校,四舍五入一下,他倆就是全國留學生的佼佼者,參加個比賽還不手到擒來。
結果到了初試現場一看,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
現場,老外個個身懷絕技,有穿唐裝漢服馬面裙的,有抱着古筝琵琶二胡,吹拉彈唱卷才藝的,有打太極秀功夫的,甚至還有拿着快闆說相聲的。
更厲害的是一位非洲老哥,在燕甯大學讀博,随身揣了本中文版的《莊子》在走廊上讀。
當别人還磕磕巴巴,對話都說不利索時,他已經能正确使用之乎者也,還穿了身長衫,一身仙風道骨,把大家看得一愣一愣的。
克裡斯和阿廖沙受到了打擊。
克裡斯咽了口唾沫:“兄弟,你覺得我們有可能殺出重圍嗎?”
阿廖沙臉色發青,閉眼默背參賽稿子,說:“别問我,我好像回到了之前參加漢語橋比賽的場景。”
“你還參加過漢語橋呢?”克裡斯警覺問。
仿佛是期末考試前,你本來以為你和死黨都是裸考,大不了要死一起死,結果死黨突然告訴你他其實偷偷刷完了往年真題一樣。
“我當時拿到的題目是‘解釋‘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這句話’,我說‘真正強大的人,坐在河邊,就能看到敵人的屍體漂下來。’”
想起那時候的糗事,阿廖沙摸了摸鼻子,有點尴尬。
“哦,我之前也從新聞上看到過這句話,是這個意思沒錯。”克裡斯豎起大拇指,“評委一定誇你了吧?”
“……”阿廖沙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心情很複雜,仿佛長江後浪推前浪,後浪把前浪拍死在了沙灘上。
在掙紮了一番思想鬥争後,阿廖沙終于在“告知事實”和“讓這個美國佬保持盲目自信來給自己減少一個競争對手”中選擇了後者。
“啊對對對,你說的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他面無表情說。
初賽後的第二天是3月3号,是俄羅斯的謝肉節,俄語學院舉辦了聯誼會。
謝肉節是俄羅斯的一個傳統節日,标志着漫長嚴冬過去,春天即将到來,因此又叫送冬節。每年這一天起,俄羅斯都将舉行為期一周的狂歡節。
聯誼會邀請了俄院學生和幾個俄語國家留學生。
那位給視頻賬号命名靈感的老教授也來了,她自己在家烤了薄餅,還帶來了俄羅斯原産的魚子醬和果醬,分給學生吃。
孫琬祎嘗了口教授帶來的俄羅斯果醬,差點被甜死,之後再也不敢碰一下。
老中人對糖的耐受度遠沒有老外高,歐美人在點心裡加的糖,對她來說是緻死量。
老教授笑呵呵地看孫琬祎被甜齁,說小姑娘你還沒有我耐甜呢。孫琬祎哭笑不得,說教授您都這年紀了,還是少吃甜食吧。
老教授還記得孫琬祎,問她們的賬号現在怎麼樣了。孫琬祎掏出手機給她看,很開心地說我們現在都已經快七十萬粉了。
這種活動慣例,會在宣布開始後拍一張大合影。合影是這個活動最重要的部分,隻要合完影,老師就不管了,反正他拿到了素材,能回去寫簡報交差了。
所以合完影後,除了還要表演節目的人以外,其他人可以自由活動了。
孫琬祎和童源給阿廖沙使眼色,三個人來到走廊上。
孫童兩人問阿廖沙初試結果。
阿廖沙别别扭扭地不想透露。
被兩人軟磨硬泡了一會,才不情願說:“他們嫌我太嚴肅了。”
原來,那天上台後,兩人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滑鐵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