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渝揮起的一拳頭，差點失手砸在江月眠身上。

江月眠清醒上頭，隻感覺小腿處的傷口熱乎乎黏糊糊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她腿上流下。

江月眠勸說蘇新渝：“新渝，别打了，他一身的酒氣，大概是喝醉了才會這樣子，沒有别的惡意。”

蘇新渝聽到江月眠的話，仿佛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沒有别的惡意？”

蘇新渝指着被江月眠護在身後的左淺：“隻要他存在，他就是最大的惡意了，隻要有他那個姐姐在，他們這對姐弟本身就是最大的惡意了。”

蘇新渝：“最近這些日子亂七八糟出現的熱搜，要是沒有他們這對姐弟，壓根不會開上熱搜的這個頭。”

江月眠擡手按住蘇新渝的拳頭，“你對他下手那麼重，就是因為你之前和他一起上過的那個熱搜嗎？”

蘇新渝不可置信：“眠眠，你把我想的也太陰暗小氣了。”

江月眠：“那你現在一副要将他打死的架勢，是單純為了保護我？你剛才在我說完那些話之後，還是想一拳拳打死他的模樣，也是單純為了保護我？”

江月眠拆穿蘇新渝口中美好的為了她好的謊言：“新渝，我不是傻子，我也有情緒，我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蘇新渝被江月眠這番話說的緩慢放下拳頭，心裡的燈徹底暗了，嗤笑出聲：“不然呢，我不是為了保護你，我會一接到你的電話後就趕來你這裡嗎？”

江月眠抿唇，無話可說：“如果是這樣，那我說不出什麼話。”

蘇新渝笑了：“你要是不想向我求助，那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打電話給我。因為我就是那麼偏激的人，我如果想保護一個人，就會保護的非常偏激，就像剛才你口中說的那樣，我現在是一副要打死左淺的樣子。”

江月眠啞然：“你們不是白天還在一起打遊戲嗎，怎麼忽然又變成這樣子？”

蘇新渝不想再聽江月眠說廢話：“我說了，如果你不想要我的保護，那就一開始就不要打電話給我。”

房間内的三個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蘇新渝不甘心就這樣結束一切，繃緊身體和神經，又說了一句：“如果沒有你，我可以和他好好相處，但隻要是在有關你的事情上，我做不到和他和平共處或者謙讓他。”

蘇新渝皺眉，眼中的情緒破碎，希望江月眠能懂他的心：“眠眠，你能懂嗎，你能理解我到底在想什麼嗎？”

左淺不想蘇新渝主動捅破他和江月眠之間的窗戶紙，眼中出現恢複澄明，站在江月眠身後拉住江月眠的手，在昏暗的房内半摟住江月眠，免得江月眠沒有力氣站着，摔倒在地上。

“眠眠，”說話的是左淺，“别說了。”

蘇新渝聽見左淺的聲音，情緒一瞬間被點燃，激動提高嗓音：“我不需要你來插手我和眠眠之間的事！”

蘇新渝不服，同時不爽左淺：“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可以插手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厚臉皮，離我和她遠一點啊！”

左淺沉默，沒有說話，隻是在昏暗的環境中看着江月眠，拉住江月眠的手輕輕摩挲一下。

江月眠感受到左淺的小動作，歎氣：“新渝。”

江月眠有點累了：“今天的事情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散了吧。”

蘇新渝冷笑：“怎麼，用完我就要把我扔到一邊嗎？”

他一步步湊近面前的江月眠：“眠眠，是你忽然變成了這樣，還是你原本就是這樣的？”

江月眠不想在蘇新渝情緒上頭的時候和蘇新渝說更多：“新渝。”

江月眠伸手想去拉蘇新渝的手，“今天大家都累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休息好了再說吧。”

蘇新渝甩開江月眠朝他伸來的手，嗤笑一聲：“江月眠，你是被他帶成這樣的嗎？原本的你不是這樣子的。”

蘇新渝說着，逐漸有了哭腔：“你原本對我很好的，是隻屬于我一個人的。”

他快要崩潰，接受不了江月眠對他态度的轉變：“眠眠，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說過等我們長大了，你就嫁給我。”

話音剛落，江月眠打斷蘇新渝的繼續：“新渝，那個時候是那個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小，都還不懂事，小時候說的話不能當真的。”

蘇新渝一瞬間明白了江月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所以說，你真的打算抛棄我。”

他自顧自點着腦袋，整理心情：“你打算丢下我，打算放棄我，打算不走向我。”

江月眠被蘇新渝說的語塞，不知道怎麼面對蘇新渝對她的情感坦露：“你是我很好的朋友。”

江月眠深吸口氣：“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蘇新渝冷冷反駁江月眠的話：“可我不想隻和你做朋友，我沒辦法隻和你做朋友。”

江月眠又是一陣沉默：“新渝。”

她斟酌很久，不知道怎麼開口和蘇新渝說清楚：“新渝，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