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顧向南火急火燎那樣，我以為你滾了一層樓。”

宋染微笑，瞄着他白大褂胸口處的銘牌，“秦醫生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龍傲天誓死守衛劉波。”

秦奧天摸不着頭腦，“我聽不懂呢？”

“聽不懂就好。”

秦奧天給她開了些藥後，催着顧向南帶人快走。讓他加班又不給加班費，萬惡的資本家。

因為腳受傷，回學校不方便，顧向南沒把宋染送回學校。

西苑，

宋染回來時，管家推出準備好的輪椅放在她的面前。宋染看了看輪椅，又看了看顧向南。崩潰地指着輪椅喊道：“沒有必要吧，我隻是扭到腳，不是缺了條腿。”

顧向南将她放在輪椅上，“這幾天盡量别用右腳，學校那邊我幫你請兩天假。在家先好好休息養養。”

學校請兩天假，她倒是樂意。住宿舍，腳扭傷不方便上下樓，她也不好開口麻煩室友。等消腫了腳能落地再去上課。

宋染知道反抗無效，面無表情地接受顧向南的安排。

宴會上兩人都沒吃多少東西，廚房廚師做好晚飯，她吃完飯後又像條鹹魚一樣被顧向南抱上樓。

怕宋染洗澡時再出差錯，顧向南沒走，坐在床邊等她洗完出來。浴室内嘩啦啦的水聲，宋染單手扶牆站在花灑下陷入思考。推她下樓梯的人，用腳趾都能猜出來是蔣黎咽不下這口氣，故意挑還有幾個台階到地面時推她一把，好讓她吃點小苦頭。

這賬，她遲早會找蔣黎算!

浴室外，顧向南一本正經地點開手機開始搜索從樓梯上摔下去會怎麼樣。他還是不放心，雖然台階不高萬一宋染倒黴說不準摔出點潛在毛病。搜索框裡跳出數條答案，他簡單浏覽，都是關于骨折之類的。

骨折，宋染倒是沒有。

他一點點往下滑，一條标題陡然寫着：震驚，一女子從家中樓梯摔下後居然忘記自己的丈夫！

顧向南手一頓，猶豫兩下後點開标題。網頁跳出一大段長文字：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我的丈夫沈川卻在醫院陪着他的白月光照顧她生病的女兒。我不明白，結婚三年，我幾乎将那顆心捧在沈川的面前，可他卻越來越不珍惜。甚至對我的眼神更加厭惡，可惜我要死了，他不知道。告訴他，他也會一如既往地讓我别鬧了。……】

顧向南蹙眉，不理解為什麼新聞事例前面有這麼大段叙述當事人家庭矛盾。但又想知道摔下樓梯到底會不會失憶，于是破天荒地繼續往下滑。

【将離婚協議書送給沈川後，我便回來收拾行李搬走。搬家公司的人已經在門外等着，我環顧四周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三年，根本捂不熱他的心。……下樓梯時，我腳下不注意滾了下去。再次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的病房，沈川一見我醒來，立馬湊上來。他眼睛通紅，緊張地問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奇怪地看着他，問道：你是誰？】

終于看到失憶的地方，顧向南滿懷期待地往下一翻。頁面蹦出：後續盡在某乎。

“我有會員，可以借給你看後續。”

顧向南被她的聲音吓到，擡頭看過去。宋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好出來，站在他旁邊雙手拿着毛巾随意擦拭發尾。

因為剛洗完出來，白皙的肌膚透露出淡淡粉色，睡衣的衣領也沒扣上，胸口一大片肌膚裸露在外。她微微湊近眯着眼睛想要看清他手中的手機屏幕内容，他的視線略微往下就能看見女孩豐盈的圓潤。

洗發水的清香混雜她身上的沐浴露甜膩香味彌漫在鼻間，顧向南喉結滾了滾，隻覺得心跳加快，欲望不可描述。他摁滅手機，欲蓋彌彰地起身，“不用，我隻是随意看看。”

“你坐着，我幫你擦頭發。”

宋染不喜歡用吹風機，每次洗完頭總是先用毛巾擦幹頭頂，再順着慢慢往下擦。

他接過毛巾，動作輕柔仔細地替她擦幹發尾。宋染坐在床邊，一擡頭就是他的胸膛。他低垂着眼，眉眼溫柔。

夜晚，孤男寡女，床邊。這些暧昧異常的詞，總會讓人聯系到什麼成年人的事情。她腳都傷成這樣了，顧向南不能不做人吧？

在她思考這個問題時，顧向南已經擦好頭發。他湊近，在她的額頭下落下一個吻。

“晚安。”

然後揉了揉她的腦袋，走出房間。

宋染望着他毫無留戀的背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親一下就算了？不把她摁在床上這樣那樣?

狗東西有良心了。

離睡覺時間還早，宋染撈起床頭的手機動作熟練地打開某乎，刷新頁面尋找睡前催眠狗血文。看着看着，她乍然頓悟，顧向南是回去偷偷接着看小說了吧。

狗血小短文，誰看誰上瘾。

沒想到，霸總私底下好這口……

另一側房間内，顧向南洗完澡出來，翻開手機重新打開剛剛沒看完的小說。他真的想知道摔下樓梯最後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