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南聽不下去，直接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沒說完的話被打斷，宋染沉默，蛄蛹兩下想下去，接着往旁邊挪。

他的手掐住她的大腿兩側，死死固定住她。

坐在他身上的宋染恰好能和他平視，顧向南眼眸沉沉，“别鬧脾氣了。”

宋染輕笑，扯住他的領帶，将人往眼前拉。

距離陡然縮小，雙方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暧昧又危險。

這個行為無疑是在挑釁顧向南的威嚴，她不僅這樣，還擡起手摸上他的後脖。

“所以我不能生氣嗎。”

宋染沒察覺的地方，顧向南眼底深處藏着點點迷醉，像大型犬聞見喜歡的人類。

敏感的後頸肌膚不停地被人刺激撫摸，他喉結滾了滾，有些艱難開口，“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喜歡她的各種樣子，現在第一次見的鬧脾氣也喜歡，撒嬌的樣子也喜歡，高興起來眉角彎彎的樣子也喜歡。

“顧向南，你就是這個意思。畢竟我也不是你什麼人，那女孩以後真跟你結婚，我也沒資格評頭論足。”

腦子裡一時間各種記憶浮現。

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總是冷眼看她做些迎合他愛好取向的事情，在他面前她必須挂上笑臉，每天說些喜歡他的話，還得提心吊膽怕自己哪天被人抛棄然後付不出母親的醫藥費。

長年累月的負面情緒在一瞬間噴湧而出，她有些口不擇言，“畢竟我隻是你的消遣玩具，需要了就勾勾手指喊過來，不需要就放在一邊。”

顧向南聽不太懂，一開始确實沒對她有太多的計劃，他單純的占有欲和惡劣作祟，想擁有她，想把她藏在自己的屋子裡。

但也沒她口中那麼誇張。

他氣笑了， “這一個月來到底誰把誰當消遣玩具。”

上班下班分開走，回家也不搭理他。冷着一張臉，讓他老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現在仔細想想，原來她這些天心裡憋了不少對他的怨氣。

“宋染，你到底在氣什麼？昨天那件小事根本不會讓你生這麼大的氣。”

摸着後頸的手往上挪了幾寸，她抓上顧向南的後腦短發，黑發穿過手中，堪堪能握住。

頭皮的刺痛讓他不僅沒有半分怨氣，相反身體深處隐隐傳來熟悉的躁動。

顧向南擡眼，女孩兒忽地扯出一抹笑容。

宋染此時的心底有道聲音。

對，就這樣，挑釁他，撕破臉皮，徹底遠離男女主。

你難道想繼續待在他們身邊?

這場爛劇，她看的太久了。

“我沒生氣。”她忽地松開手，“你覺不覺得我們關系可以到此為止了。”

話語剛落，顧向南臉色一下冷了下去。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剛才的話還可以用鬧脾氣來解釋，但結束關系這番話無異于在他的底線上蹦跶。

“宋染，把話收回去。”他的手摸上她的臉頰，語氣危險，“我可以裝作沒聽見。”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她趁人松動，掰開他的手坐回原位。

車已經快開進西苑，窗外夜色沉沉。宋染沒看他，頭偏向窗外。

臉上表情比顧向南還要冷漠。

到了别墅門口，她徑直拉開車門踩着石闆小路回去。

劉姨看着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一個賽一個臉色難看，自覺他倆應該是吵架了，也不敢多說什麼。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的理智才收回大半。

把心裡話就這麼一股腦說出來，别說，還真的挺爽。

宋染開心地從大床左側滾到右側，一個鯉魚打挺盤腿坐起來，開始盤算隔壁卧室顧向南的心理狀況。

估計真是生氣了，三年内沒見過他氣成這樣。

按照劇情發展，經曆女主辦公室被人誣陷後，她這個惡毒女配過不了多久就該下場。

經過今天一遭，說不定自己過兩天就喜提殺青。

她猛地躺下，不禁暢想即将到來的幸福人生。

想着想着，眼皮越來越沉重，呼吸逐漸平緩，在下一秒快要陷進睡眠時，宋染隐約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

接着床側一沉，溫熱的身軀貼了過來。另一隻手橫跨過她的腰，将她圈在懷裡。

困意異常的強大，她想睜開眼皮看看，最後還是失去意識睡過去。

漆黑的房間裡，兩人相擁而眠，像一對毫無嫌隙的熱戀情侶。

早上，宋染的生物鐘準時喊醒自己。

睜開眼睛，半晌意識清醒。

一切都很尋常，除了那隻腰間不屬于她的手已經熟練地撩起睡衣衣擺，向上摸去。

身後的人在熟睡中，毛茸茸的腦袋抵在她的頸間，手卻無意識地不停摸索。

宋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