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草沒了,殺了的妖獸也沒了,眼前的美景也沒了……
“我去,什麼情況!我靈草呢?”是個暴脾氣的醫修。
“我妖獸呢?”
所有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一齊擡頭四望。
在空中打架的淵恒宗、沙土城、歸元宗弟子,本為争奪鳳凰鳥羽,打得不可開交,陷入戰鬥激情中難以自拔。
過了許久才注意到鳥羽漂浮的地方變得空空如也。
“誰偷的?卑鄙!”
“惡人先告狀,說不定就是你拿的。”
幾人各收各的法器,吵了半天才發覺自己都到了他處,往下一看,霎時目色一凜。
“魔族!”
“這麼多!”
“哪裡來的魔族!”
“秘境中怎麼會有魔族滲入?!”
衆人這才一起看向他們前方。
蹲着的人起立,飛在空中的人落地,他們一起看向前方。
擋在魔族最前方的,一人席地打坐,見天上雷雲密布,正在進階;兩人并肩而立,身姿高挑,宛若璧人。
移形換位成,袖袍翻飛,無吟劍重收回至手中。
“發生了什麼?”墨懷叙禦劍飛至許知絕身側。
溯朝眠手持斬刀,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下,斬掉攻向他們的榕樹形的魔的一條腿,也回過頭看許知絕,餘光瞥到葉飛雲眉心無吟劍劍氣四溢的傷口,眸色一凝。
玄雍主城許知絕奪寶消失,之後發生了什麼,葉飛雲眉心又為何會有許知絕的劍氣,這些事暫且擱下不提。
眼前魔族圍攻,孰輕孰重,幾人都能拎得清。
“如諸位所見,秘境中魔族現身。”葉飛雲撩袍轉身,朗目疏眉,一身正氣,溫潤有禮,卻并不迫人,“諸位被召集在此,該是魔族所為,隻為将我們一網打盡。
可入玄雍秘境者,金丹期前三千名,元嬰期前三百名,莫不是此代英才,若我們在秘境中全軍覆沒,”葉飛雲短暫停頓,凜然擡眸,眸色堅定地望向各家各派弟子,卻含着請求之意。
言盡于此,葉飛雲沒有多說。
如‘還請諸位同心協力,共同誅滅魔族’的号召之語,隻能由實力高強,已有聲名,絕大部分修士心中服氣的人說出。
以他目前的身份,根本不夠格。
一個侍從,一個二流門派的小弟子,無功無績,振臂一揮,期望其他各大門派的弟子相随,便是想要壓各大門派的弟子一頭,各大門派的弟子皆有傲氣,葉飛雲‘無名無姓’,隻是在玄雍大比上嶄露了點頭角,怎會相服。
怕是隻會适得其反。
葉飛雲所言所語,其他魔族不通人言聽不懂,焚香魔使卻能聽懂。
“由我召集,我怎麼不知,我還做了這事?”焚香魔使手上青煙纏繞,看着這一群人族弟子,分外惱怒。
她分明隻想殺兩個人。
“你是在問我們?”許知絕握緊劍柄,誠心誠意發問,語氣像個人傀。
“我也不知。”許知絕眼睛沒眨一下,語氣很是單純且誠懇道。
她看着焚香魔使,金眸如靜水流深,她的眸子好似在說話,意為‘你怎能不知’。
好像這事就是焚香魔使做的一樣。
“還請諸位俠士,共誅魔族。”墨懷叙看葉飛雲一眼,接過他的話。轉過身,墨懷叙手中劍雷光電閃,朝身後的魔族殺去,拱手相邀。
玄劍宗首席,金丹期巅峰,在場的也就八大家少主和十宗門内魁首,還可與其一比身份。
“你們該不是怕了吧?”祝煊容冷哼一聲,瞟一眼身後各宗弟子,語帶嘲諷,而後手持長鞭,率先殺去。
溯朝眠雖未言語,卻也拎着斬刀緊随其後,殺向魔族。
能與墨懷叙相争的祝煊容和溯朝眠都認下了,其他人……
“墨首席說的是,同氣連枝,自當合力誅魔。”蕭意卿語笑嫣然,起手,棋局布。
地方天圓,蕭意卿的棋盤竟是括住了全部魔族。
奕城蕭家,名不虛傳。
小門派的弟子皆露出驚歎的目光。
墨懷叙拱手未言,兩人視線相撞,蕭意卿含笑看他。
墨懷叙收袖起身,面容冷淡,轉身持劍沖入魔族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