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雲:“蕭道友又怎知,少城主和城中的‘葉飛雲’是我的心境所化,不是由祝少主的心境化成?”
蕭意卿嗤了一聲,“依你之言,祝煊容心向于你?”他上下打量着也飛羽,隐不下鄙薄的神色。
葉飛雲自持搖頭,“祝少主心之所向,在下與其相交不多,不了解,也并不知曉。
然此境中的‘葉飛雲’和少城主葉柔甲,雖與我和祝少主容貌相似,卻難以僅憑此輕下定論,斷下妄言,為我和祝少主心境有關。”
“再言及,”葉飛雲輕輕擡眸,墨眸深邃如汪洋,堅毅之色倍顯,“我自知我心中之人,并非祝少主。”
話音落,因葉飛雲眉宇間毫不退讓的堅定之色,便是适才一直叫嚷着葉飛雲不地道認定此境與葉飛雲有關的人,也都頓時噤了聲。
蕭意卿對他露出鄙薄之色,這個人都未生氣,此刻卻是因這心中之人,受不了冤枉,要與其争一争。
看來是極重情之人,才會難以忍受他人誤認他心中所愛,非他心中的那個人。
“僅憑容貌斷定為誰心境,卻是輕率。”墨懷叙插話道,“蕭少主嫉恨青山派大師姐從你手中奪了若水珠,倒也不必此刻趁其主不在,欺負她的侍從。”
蕭意卿冷冷一笑,于棋盤上按下一枚棋子,“若不是你與溯朝眠插手,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溯朝眠涼眸一瞥,“你也不是找了幫手,說得好像我們勝之不武一樣。”
一家兩大宗的争吵,沒人敢插話。話說話題也不知為何歪到了這種事上,室内一時靜默無聲。
蕭意卿反之冷嘲:“三打二,你們的确勝之極武。”
“奪寶而非競技。”溯朝眠笑了一聲,悠悠勸誡,“你該再找一個幫手,而不是于此說教。”
不待再争辯幾番,門再次被敲響。
“葉師弟。”柳聽晚扶着門框,半彎着腰,氣喘籲籲,眉眼緊鎖。
青山派其他弟子皆已集結,暫時租借了城中一處院落暫住。
而她尋了大師姐一日,一路跑至此處。
緊随其後是林清若,出現在門外,一貫溫和舒緩的臉少見地露出焦急之色,“葉師弟,我們尋不到大師姐,葉師弟可曾有在此境中見過師姐的身影?”
“我家少主也失蹤了,遍尋不得。”一位身穿祝家家服的弟子在他們之後,同時出現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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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天道院和虛天府弟子占蔔,此境為夢境。
若少城主葉柔甲為祝煊容入夢所化,則為祝煊容入境失去現世記憶,成為‘葉柔甲’,想法子喚醒祝煊容的現世記憶即可。
然,一則夢中有與葉飛雲容貌相同的‘葉飛雲’,真的葉飛雲卻仍在此處,即說明真假二人可以在夢中共存;二則城中并無與青山派大師姐許知絕容貌相似者,許知絕卻也失蹤。
因而衆人一緻認為,葉柔甲并非祝煊容真身,祝煊容當是被困在某一處地方。
若找到了祝煊容,以她推之,許知絕便也能尋到。
“諸位莫不是忘了,我們身在夢中,重要的是如何出去,而非尋人。若是破了此處夢境,得以回到現世,祝少主和許知絕也會回去,自是安全。”
“丢的不是你家的人,蕭少主自是不擔心。”柳聽晚當即嗆回去。
“你。”蕭意卿咬牙,轉而一笑,緩緩道,一點也不着急,“柳姑娘說的是,失蹤的不是我宗弟子,本少主的确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