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友一入夢境便被困在雲塢識海。”
客棧頂樓,衆人齊聚一堂,共同商讨夢境之事。
姑且确認了雲塢可能是什麼夢境關竅,衆人便見墨懷叙翻窗而出。
“诶,墨首席?!”
“他這是去做什麼了?”
溯朝眠瞥一眼窗外,“去找祝煊容去了。”
以許知絕于雲塢識海所見,祝煊容身在何處并不難猜。
許知絕被困在了雲塢識海,而雲塢所經曆的一切以自己和雲若為主線,那麼想來,祝煊容應是被困在雲若識海。
夜過亥時,果然,墨懷叙拎着祝煊容又翻了窗進來。
“咳咳。”祝煊容拉扯着自己領口将衣襟拉回原位,免得差點被勒死。“你這人怎麼這樣,都多大了,還跟在學宮時似的,動不動就翻窗。”
翻就翻吧,還拎着她一起翻,她祝少主不要面子的嗎?
墨懷叙不止比祝煊容高一頭,拎着祝煊容後頸的衣領,就跟母貓咬小貓似的,祝煊容腳都不沾地。
如此欺負堂堂祝少主,誰見到了也會了悟,難怪這兩人向來不對付。
墨懷叙的手落到她頭上,不輕不重地落了兩下,拍了拍。
祝煊容回頭瞪他,“幹嘛?”
墨懷叙收回手,環胸抱臂,“沒事。”
“哼。”祝煊容輕哼一聲,諒他也沒事。看他去找她的份上不同他一般計較。
“你這人真是的,閑來沒事戴什麼面具。”祝煊容轉而對葉飛雲怨怼道。
若不是他戴了面具,令她沒認出他來,今日上午她便拽着葉飛雲出來了,哪裡用得着等墨懷叙去找她。
葉飛雲摸摸臉上還未摘下去的面具,溫聲道,“這也有錯?祝少主怨怼得好沒道理。”
“那又如何。我想怨你就怨了,難道還要顧忌你的想法。”祝煊容雙手于胸前一抱,和墨懷叙一模一樣的站立姿勢,趾高氣揚,揚起下巴高傲得像隻鳳凰鳥。
“嘁。”說完還要滿是不屑的嗤一聲。
她被困在雲若神識,白日裡可是親眼見到許知絕隔着面具一人認出他,還落到他懷裡。
喵的他就心裡偷着樂吧。
她現在隻想狠狠踹他一腳。
氣死了氣死了!
祝煊容視線飄過許知絕,隻見許知絕坐在座椅上安安靜靜吃糕點,似對他們這邊的争鋒一無所覺。
祝煊容個蹙蹙鼻子,更氣了!
話歸正題。
“以我于雲若神識中所見,這夢境的出去之法,關鍵定在雲若和雲塢兩人身上。”
“哦?祝少主緣何如此說?”蕭意卿舉杯品茗。
“路上墨懷叙已與我說了許知絕在雲塢神識内所見外界之事。然雲塢所見,不過是表面。”祝煊容将這兩人之間的事細細道來。
“雲塢自認自己對雲若心生嫉妒為不該,因而逃離雲間觀,想要消散心中心緒;然實則雲若對雲塢的嫉妒不比她少一分,甚至更加濃烈。”
“他人看來,雲若結交好友,快意恩仇;依我所見,不過是擅弄權術,她往往于心中怒罵為她惹事的‘友人’,因其要籠絡他們,不得不出手解決,對所謂的好友到底有沒有一分真心都不見得。”
祝煊容實在是瞧不起這樣虛僞的人,視線瞟到許知絕那邊。
許知絕壓下的眼睫,對着手中的茶盞,擡眸回視祝煊容,清清淡淡的,沒什麼震驚之色,隻是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