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下直接給我增加了進宮的難度。”
與澤君甩了甩劍上的血,問宋融要手帕。
“起碼齊秋河那邊沒問題了。”宋融遞給他,數了數地上的屍體。
“都是醒屍,放跑了兩個,不用數了。”
煉制醒屍極其耗費精力,屍體生前修為越高,煉制的難度就越大,醒屍的能力也完全取決于煉制者的修為,修為越高,所煉制的醒屍就越像人。
宋融蹲下身,手指從一具醒屍上輕輕劃過,臉上的黑紋突然受到感應一樣,朝着他的方向彙聚。
宋融啧了一聲,站起身一腳将那黑煙踩滅。
躺在地上與常人無異的醒屍已經在告訴他們魔族的實力有多強大。
北境的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峻。
與澤君肅然着一張臉,不樂觀的說:“就我們這幾個人,不足以應對現在的局面了。”
“何止。”宋融回想起方才被醒屍糾纏棘手的場面,眉心擰着:“您和聞池,打探好消息就出來,我們回去搬救兵。”
與澤君點點頭,最後心疼的摸了把佩劍,和宋融往客棧方向走。
“……呃,尊士他……”與澤君突然開口道。
“我知道。”宋融打斷他,方向明确的朝一邊的樹林轉過頭,提高了聲音:“不出來?那就永遠都别……”
忽地一陣風聲,空氣中的血腥味兒頓時被沖淡了些,身邊傳來檀香,下一秒,一個帶有溫度的外袍披在宋融的身上。
“惠惠。”聞池向與澤君點了點頭,就當打個招呼,又側目看向宋融,目光落在他那隻已經褪去了紫色的靈光,變得黯淡可怖的左眼上。
眼罩早不知道飄哪去了,宋融也嫌髒,就沒再找。
聞池伸出手,輕柔的摸了摸那隻眼睛附近的皮膚,好像生怕将手中的珍寶弄碎一樣。
“眼睛疼嗎?”
與澤君牙疼的咽下口氣,不管兩人你情我侬,憤憤的往走。
“沒感覺了。”宋融拂去他的手,将肩上的外袍拉緊了些,也沒再提速避開他,和他并肩走着。
宋融:“……就算沒有休息,明天也必須赢。”
聞池:“我不用蒼南,也能赢。”
“……”
“宋融。”聞池的聲音在這種夜晚聽着有些渙散,溫和又低沉,尾調不帶一絲的感情,像是平靜的海面。
宋融卻感覺這海面之下在醞釀着什麼。
他突然感覺有一絲的無力,或許從一開始自己這種無力感就伴随着陪他到現在,直到如今才露出一點點的端倪。
“什麼?”
“事後,我想重新回答你的問題。”聞池搓着手心裡攥着的布料,低聲說:“等我,子然一身之後……”
*
“媽的,這隻妖什麼來頭?”
“不知道,從第三場上來,就沒下去過。”
“長的細皮嫩肉的,妖力看着也沒多強,單是用體術撐到了現在?!”
“啧啧啧。”與澤君吧唧着嘴,從宋融手裡攔過一個花生,扔進自己嘴裡。
“多少年沒看過尊士動手了,這英姿飒爽的,肯定能被那丫頭看上,宋融你得小心了。”
宋融面無表情的瞪他一眼,搓搓花生皮躲開與澤君蠢蠢欲動的手,往嘴裡一扔。
“到時候聞池領一個妖族聖女回去,你猜是我先崩還是您師兄先崩?”
“……”
聞池已經在台上雷打不動待了一上午,臉上卻不見半分的疲态,除了外袍微瑕,連發絲都未染上一絲的殺意。
反觀對面跪在地上的妖,已經氣喘籲籲,發鬓亂的不成樣,身上已經落下了大大小小的創口,而這一切,都還隻是對面手裡的扇子弄的。
聞池唰地一下收起扇子,扇面上已經染血,古風雅韻的扇子此刻也沒了清風道骨,被聞池折磨的連扇面上的山水畫都分辨不出。
聞池抱歉的看了眼與澤君,後者示意沒事他随意。
在經過宋融時,他的目光明顯停留了一瞬,又馬上折返。
宋融淺淺的笑一聲,心情看着不錯。
“照他這個打法,沒有人會再願意上去了,看來用不着等到晚上了,您好好準備準備吧。”
在宋融的餘光裡,與澤君用手帕随意擦了擦手,四下張望兩眼就退出了人群。
宋融收回目光,台上那人轉眼被聞池一腳踹了下去,立馬又有人不服氣的跳上台。
宋融剛想再往前兩步離台近一點,右肩就被冷不防的撞了一下。
就在這時,腦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叮咚——!
“支線任務五:幫助绛良逃脫魔族追殺,注意!此為限時任務,限時半小時,若任務成功,将有驚喜道具掉落,反之,則會有精神催眠懲罰!請宿主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