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野!
宋融在腦中迅速尋找這個名字,忽地腦中一清,在某一頁中看到相似的影子。
北境的下一任北帝,妖族聖女的哥哥,绛野?!追殺?!
隻有半個小時,宋融蹙了下眉,不放心的看了眼聞池,無奈隻能退出人群。
聞池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宋融的背影,心頭頓時一緊,腳步下意識的跟着走了一步,身側蓄勢待發的妖看他愣神,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在這一刹那,腿猛地發力,爪子在瞬間就劃到聞池眼前。
這是殺招!
“上上上,幹他丫的!”
“終于有個行事的了!把他那張小白臉撓花!”
台下,衆人見一直波瀾不驚的比試終于有了轉折,興奮立刻被點燃起來,先前被打趴的,賭注賭輸的,都在此刻瞪大了眼睛,緊緊注視着這一機會!
可就在氣氛剛剛火熱的下一秒,一隻大手比所有人的反應都快了一秒,以迅雷之速快于那隻爪子,就在那妖即将能捅穿他眼睛的一瞬間,突然被他扼住喉嚨!
“喀喀喀——”
那隻妖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雙手本能的收回了爪子,無能的亂抓着那隻大手。
觀衆的燥熱突然被一盆水潑了個幹淨,被當前這一場景弄的失望至極,也同時被聞池的實力折服。
聞池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手,腦中卻滿是宋融最後決絕的背影。
他會離開,聞池恐懼的想。
這其實隻是突如其來的神經質,卻讓聞池覺得是這世間最真的謊言。
咔嚓一聲,聞池卸了那隻妖的下巴,疼痛讓他生理鹽水頓時迸發,臉不協調的扭曲起來,可下巴的脫離讓他隻能發出嗚嗚的顫音,随着聞池的手一松,跪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這對于往年的比試,甚至其實可以說算是最溫和的死法,但台下的人仿佛進了冰窖一般,直擊靈魂的寒冷深入人心。
一時間,無人再敢上場。
“金丹修為……不,應該不止。”
某一樓内,一女子目不轉睛的盯着不遠處的比試台,眉心的花紋因緊皺的眉眼變得扭曲,可依舊不影響她的容貌絕美,如同白玉般無瑕,滿是清冷高貴的氣質。
身後的門突然被敲了兩下,随後絲毫不等她的吩咐便推門而入。
“……聖女,主、主人……有、有請。”
侍女不知是用何處發音,一段話不成調,磕磕絆絆,勉強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目光空洞的看着她,行禮時姿勢僵硬,頭還是歪着的。
绛良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目然的看着她,一句話沒說,擡步繞開她出了門。
*
“往東二十米!跟我一起跳!”宋融一手攬住身邊人的腰,對着二十幾米的地面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護住那人的頭就翻身一躍。
轟——
“操!誰啊!沒事在天上亂飛什麼!我的攤子!”
水果糕點撒了一地,撐攤子的木闆被壓成兩半,攤販倒在地上破口大罵,指着宋融的背影問候着他的十八代祖宗。
“别……别跑了,放下我吧。”
绛野聲音虛弱,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被宋融強行撈着身子才得以穩住。
宋融聽話的一點頭,拐進一個巷子的同時側身靠牆,掰正绛野的身體,一股腦的往他嘴裡塞了一堆丹藥,下一秒,穩穩當當的将人落到他的背上。
“抱緊了。”
绛野被他颠的這一下嘴裡的丹藥差點沒噴到宋融背上,狼狽的咽了下去,勉強睜開一隻眼,看到宋融冷着一張臉,原本澄明的眼睛如今隻剩下一隻,嘴角流淌出血,是剛剛替他擋醒屍那一掌搞出來的内傷,讓他的臉添了幾分蒼白。
“你怎麼會來?你……眼睛怎麼回事?”
宋融身體僵了一下,氣息有些不穩,問道:“你認識我?”
绛野低低的咳嗽幾聲,緩緩說道:“你參加過我妹妹的比試,半路又棄權對吧?”
與澤君:“好像說是聖女已經心有所屬,非那人不可,而且聽說那人還參加過招親,多年來,聖女一直在等那人。”
宋融:“……是,我沒想過……”
“那就對了。”喂了丹藥,绛野的氣色明顯好了點,低喘着說道:“那天我一眼就相中你了……咳咳……”
“什、什麼?”宋融以為他出了幻覺,一邊躲着身後的攻擊一邊嗓子劈叉道:“你腦子讓他們敲傻了?”
“不是……你的打法,很有趣,後來我想找你切磋,我妹妹想幫我,我也喜歡你這個小舅子,她就對外宣稱有了心悅之人……”
“你們兄妹倆還真夠可以了……”
宋融漸停下腳步,眼中迸發出殺意,聲音冷峻道:“北境到底怎麼了?”
前面,一波醒屍突然閃身出現,手裡的刀刃晃着寒光,在陽光下多出幾分陰寒。
“魔族……封魔陣出了問題,魔族不知道什麼時候潛入……宮廷一夜之間死的死,傷的傷,你面前的醒屍,在一個月前還幫我指過路。”
“我和妹妹幸存下來,被關在地牢……天殺的能想到……北帝,我以為他死了或是也被囚禁,結果……”
宋融一愣,喉嚨哽了一下,接着聽到绛野虛弱着聲,緩緩道:“北帝,被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