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箬一定要乖乖長大,然後逃離這個家知道嗎?”
“要逃得遠遠的,要自由,要開心地活下去,帶着媽媽的份一起。”
“你要找到**,她是你**,去她的身邊,替我對她說一聲***’*******”
女人把她抱在懷裡自顧自地呓語着,時而親昵地親吻她的臉龐,時而輕柔地撫摸她的頭。
她伸出手,想要撫摸女人,下一秒女人卻突然猩紅着雙眼。屋内滿是滴落的血迹,她像個血人站在她面前對着她獰笑,刀尖滴着血,凹陷的眼窩裡是空洞無聲的名為眼睛的器官,剛才臉上的柔情蕩然無存。她聽到在角落的自己怯怯地叫了一聲,“媽媽。”
女人置若罔聞,魔怔失智般在屋内大笑,刀刃切割着空氣,最終的目标不是她,是女人自己。
血濺到她臉上,粘稠溫熱。
一群人魚貫而入,把女人按在地上,她還在不甘心地像個野獸般嘶吼着。
“殺了你們!”
“你們不能這樣做!”
“早晚你們會後悔的!”
有個女人走到角落把她抱在懷裡,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小箬别怕,阿姨在這,沒事的。”
“半小時過去了,怎麼還沒醒來?不是說好半小時後醒的嗎?”穆宿言已經算好了時間,眼下已經到了時間姬箬卻沒有醒來的迹象。
“需要我去叫醫生來嗎?”向歆晨指了指門口,她沒忘記她的工作,早上醒來後就叫她帶她來找姬箬。原以為對方會像昨晚那些人一樣防備着她,沒想到對方什麼話都沒問就把她帶來了病房。
“不用了,讓她好好休息。”
兩人說着,沒人注意到旁邊心電監護儀上姬箬逐漸加快的心跳。
“小姐好像醒了!”向歆晨發現姬箬頭動了,忍不住跑上前。
“箬姐姐?”穆宿言就在旁邊,姬箬睜開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見她不語穆宿言着急地問道,“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會不會頭痛?”
“剛醒來一定口渴了,我去倒水。”看到姬箬醒來向歆晨也激動得不得了。在這偌大的老宅姬箬是她唯一熟悉的人,激動程度不亞于溺水的人抓到岸邊的水草。
“好吵。”姬箬坐起來,看到了手上的針頭眉頭緊鎖。
“現在還不能坐起來!甯醫生說肋骨斷了要卧床休息才行。”穆宿言想讓姬箬躺下,下一秒姬箬就利落地拔掉了針頭,液體在地上很快形成了一灘水汪,穆宿言傻眼呆住,巨大的恐慌湧入心間,顫抖着聲音問道。
“箬姐姐你在做什麼?”
長相是姬箬,聲音也是姬箬的,可是穆宿言卻覺得眼前的人并不是她,至少姬箬不會像現在這樣從醒來嘴角就一直上揚笑着。
姬箬很滿意地看着手背上不斷滲出的血,甚至擡手舔舐,蒼白的唇很快染上了妖冶的鮮紅,朝穆宿言笑着。
向歆晨從姬箬拔針頭的時候就跑出去找甯珈,正好遇到甯珈上樓。
“醫生!小姐醒了……”向歆晨還沒說完甯珈突然沖去病房。
“遭了!”
向歆晨愣在原地,她話沒說完為什麼甯珈卻好像早就預判到她會說什麼。
等她回到病房,隻看到穆宿言按着在地上的姬箬,甯珈在她手臂注射着藥物。
“這又是鬧哪出……”向歆晨已經沒辦法理清現在的情況了。
譬如姬箬為什麼在地上,為什麼要注射藥物,床上的血又是哪裡來的,更或者為什麼姬箬醒來這種高興事穆宿言的臉色卻那麼陰沉。
姬箬被按住一直沉默不語,藥物很快起了作用,穆宿言無視甯珈伸來的手把姬箬抱回床上。
除了血迹和還在流淌的點滴,一切好像跟五分鐘前一模一樣。
甯珈開始重新給姬箬上了針頭。
“這次多久會醒來。”穆宿言問道,聲音低沉跟姬箬有幾分神似。
“傍晚。”
“還沒吃早飯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餐廳,甯醫生要跟我一起去試試嗎?”穆宿言嘴角勾起了笑。
甯珈沒看到,向歆晨卻看得真切,大夏天她竟然被這個笑吓得心裡發毛。
“恭敬不如從命。”
向歆晨被穆宿言拉到門口,“我出去會,箬總要是醒來的話第一時間叫醫生然後打電話給我。我不在這期間其他來見她的人都要問清身份記住長相,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