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一點挫折就放棄那她就不是向歆晨了。
夜深人靜她像個賊人一樣在外牆尋着可以給她攀爬的地方,走了一圈一無所獲。看着兩層樓高的外牆,她心一橫,決定咬牙硬爬。
讀書時她也沒少上蹿下跳,大不了就是摔下去在床上躺幾天。
還沒開始行動安靜了一晚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消失了好幾天的穆宿言,一來就直切主題。
“你先回去。”
“憑什麼!”
一晚上的怒火終于在此刻爆發,氣血上頭向歆晨一下子站不穩搖搖欲墜,好一會才緩過來。
憑什麼她可以見姬箬,而她卻像被用完的紙一樣随意丢棄在了大門口,不堪又狼狽。
“你氣我也沒用,現在誰都見不到姬箬,我也一樣。你如果還想見她,現在馬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回家去,順帶提醒你一句,你昨晚到現在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被監控拍下來了。”
穆宿言說完直接挂斷了電話,向歆晨在原地呆若木雞。
她昨晚到現在的糗态都被監控拍下了?
直到現在她才死心接受了暫時見不到姬箬這個事實。
直到回了闊别已久的家中她還是覺得近期發生的一切好像一場夢,而随着姬箬從她身邊消失,她的夢也醒了。
接近一個月沒回家,她離開的時候忘了關窗戶,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灰蒙的粉塵覆蓋。
人的意識是很不可思議的東西,關上門的瞬間向歆晨就感覺渾身的緊繃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舒适和放松,下一秒她直接閉眼在地上睡着了。
窗外狸貓一躍而進,慢悠悠地在屋内踱着步,向歆晨在落地的響聲中驚醒,茫然又有些驚恐地看着四周,确實是在家裡後突然變得失落。
人的習慣是很可怕的,她第一次希望自己醒來看到的是姬家慘白的天花闆,而不是這隻在她屋内拉屎的狸花貓。
臭氣很快就在屋内彌漫開來,向歆晨無奈隻能給屋子來個大掃除,貓坐在唯一的櫃子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向歆晨忍不住對它罵了幾句,那貓跳下來在她剛拖好的地闆上留下一串腳印又跳窗去造訪下一家。
“混蛋東西!”
向歆晨追着出去罵道,貓的身影已經消失,她吸了吸鼻子,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一定是打掃的灰塵太大迷了眼睛才會哭的。
向歆晨這樣對自己說着,心安理得地嚎啕大哭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向歆晨都跟躺屍一樣癱在床上,連一直熱衷的收廢品事業都不能讓她打起精神來,唯一每天做的是就是打電話問柏舒今天姬箬有沒有去上班,穆宿言有沒有出現。
答案都是否定,自那天後姬箬就再也沒去過公司 。同時公司内部姬箬換了秘書的消息不胫而走,而穆宿言一連幾日不出現更是坐實了謠言的真實性。
“我覺得你應該出去走走,你再呆在家裡會變得越來越自閉的。”柏舒出于對朋友的關心建議道,“你忘了你的目标嗎?你不是要攢錢買房子,你不出門錢難道會從天而降給你嗎?”
“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嗎?我可是被人趕了出來,現在連見想見的人都見不到。”柏舒越說向歆晨心裡越是難過,甚至感到悲傷。
“又不是箬總把你趕出來的,你口口聲聲說你配不上她,我看你确實配不上她,遇到一點障礙就自暴自棄,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向歆晨嗎?如果不是麻煩把真的向歆晨還給我可以嗎?”
柏舒的話讓人聽不出喜怒,向歆晨如夢初醒,突然從床上坐起。
“你說得對,姬箬一定不會喜歡這樣子的我,謝謝你柏舒,我明天就去工作。”
“這才對嘛,這才是向歆晨,永遠幹勁十足無所畏懼,我相信你能追到箬總的。”因為向歆晨的反應柏舒話裡有了笑意。
“不跟你說了,我去看下我的車還能不能開明天我就去聯系客戶上門收廢品。”向歆晨撂下了電話,心情大好決定徒步走去廢品站。
看到伫立的鐵棚時她臉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她忘不了那天在這裡發生的場景,她第一次聲嘶力竭地喊她走,叫她去找人,她幫她攔下攻擊,她在她背上昏迷。時至今日她還能憶起姬箬那天在她背上的觸感。明明比她高半個頭,她背起來卻毫不費勁,甚至走得健步如飛。
幸好那天她在,幸好姬箬最後沒事,向歆晨安慰着自己,不去想如果沒有聞到那一縷香的話事情的發展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