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的家夥。”

“要去哪？”向歆晨攙扶着姬箬等待對方發話。

“頂樓。”姬箬想了想，原想去陽台的，但是小西在那隻好作罷。

“給你拿個拐杖吧。”

見姬箬行動不便的樣子，向歆晨想起了許清霧在知道姬箬腿骨折後就給她備好了輪椅和拐杖，隻是她從未見姬箬用過它們。

天台的風把頭發吹成了一團雜亂的毛球，向歆晨走沒幾步就拉住了她。

“回去吧，這裡風太大了，你身體還沒好。”

姬箬看着她，想的卻是許清霧的事。

早些時候她來找她，說今晚有事情要跟她說。姬箬并不期待她說的事，隻是在她走後心情就開始莫名的低落，像她受傷那天濕漉漉的雨林一樣。

風中有淡淡的中藥味，也可能是甯珈最近在煮中藥導緻聞什麼都有一股中藥味。

向歆晨不願再前進，姬箬松開她倔強地自己一瘸一拐地走着，走沒幾步向歆晨看不過去跟了上來，又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你說今年冬天會不會下雪？”

姬箬不說話，向歆晨隻好自己開始找話題。

“也許會。”

天台經常有人打掃并不髒亂，姬箬随意尋了個地方，正好能俯瞰城市，卻因太高而沒辦法看得仔細。

對于季節的變化她的感受隻有每天起床時的溫度和家裡阿姨給她準備的衣服，還有坐在車裡時路邊的樹葉從綠色變成黃色，再掉落又繼續抽枝長出新的。

“如果下雪了你會想做什麼？”向歆晨手不動聲色地環住了她的腰。也許是姬箬看得太認真，導緻她産生了她會一躍而下的想法。

“不知道。”姬箬搖頭，扭頭看她。

姬蘇文隻給她兩個月的自由時間，怕是等不到下雪的時候了。

向歆晨眼神左右閃躲，見姬箬遲遲沒有挪開，終于鼓起勇氣直視她，卻意外地被她的眼睛給吸引住，霎時害羞膽怯全都抛之腦後。

為什麼看起來會這麼悲傷？

她真的明白什麼是悲傷嗎？還是有别的意思？

“你在想什麼？”想破頭也想不出答案，向歆晨不明白她像小動物一樣潮濕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最後隻能踮起腳。

既然她不想說話，幹脆就把她的嘴堵住好了。

天台很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體溫在互相流轉着，姬箬偏頭大口喘着氣，臉也因為缺氧變得通紅。

“你還是學不會換氣。”向歆晨抓住她的胳膊扯了扯同樣紅着臉小聲詢問，“去房間？”

姬箬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什麼都沒說拉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這樣太慢了。”向歆晨不由分說地抱起她，“雖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是可以吃飽不是嗎？”

“嗯……”姬箬小聲應道，已經習慣在她懷裡第一反應就是貼在她胸口聽她的心跳。

“好聽嗎？”向歆晨問道，說話時胸腔間的共鳴把心跳都給模糊了。

“好聽。”姬箬貼得更緊了。

她喜歡聽她沉穩如鼓的心跳聲，煩心事好像都被驅趕，讓她感到心安。

向歆晨突然笑了，腳步加快往回走，“等我們回家，到時候玩個盡興好不好？”

“好。”

姬箬不知道向歆晨說的盡興是到什麼程度，兩人已經許久沒有進行過親密的接觸，剛才的吻無疑把一直壓抑的火給撩撥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開始變得奇怪，開始渴望與她的肌膚接觸，甚至想無時無刻都能看見她。

這就是向歆晨所說的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