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歆晨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跟開鎖的師傅解釋這是自己家，對方怎麼也不信，自信地說這一片隻有他一個開鎖的，哪家有人哪家沒人一清二楚，好說歹說也不相信這戶人家還有人在。最後還是說了父母的名字師傅才答應給她開門。

房門打開厚重的陳舊氣息撲面而來，裡頭的氣溫都比外頭高上幾分，向歆晨捂着鼻子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我先進去看看，沒問題再進來。”

想到姬箬的身子闆，向歆晨還是不敢貿然讓她進來，自己先進去看屋内的情況。

“你是？”

剛才開門的動靜有些大，向歆晨剛進去沒多久隔壁就開門出來，見到門口杵着的人吓了一跳。

姬箬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大門。

“你是老向家的女兒？”

見到房門開着女人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麼多年這個門竟然還有機會打開，更沒想到當年那個黑瘦的小孩能出落的這般亭亭玉立。

姬箬搖頭，女人注意力在屋内顯然沒注意，一時忘了自己是下樓丢垃圾的興奮地說着，“沒想到老向家女兒竟然這麼好看，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大美女，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現在在做什麼工作？還記得我嗎？你滿月的時候我看過你呢。”

女人激動得想要握住姬箬手，被姬箬提前躲開，緊緊抱着懷裡的木棉有些驚恐地看着這個自來熟的阿姨連解釋都忘了說。

好在向歆晨及時出來解圍，沒想到女人又纏上來，隻好讓姬箬先進屋裡。

開了窗戶剛才嗆人的氣味已經消了大半，陽光下能看見屋内的灰塵在沉浮，家具也都蒙上一層白霧，跟昨天的面館一樣牆上有用各色筆迹塗的歪扭的畫，角落還對着幾件小孩的玩具，可惜早已退去了原本的色彩。

到處都是過去的痕迹，即使被遺忘了，這些印記也會一直記着，姬箬低頭蹭了蹭木棉。

“木棉，你小時候什麼樣？”

應該并不愉快吧，有人寵愛的孩子可不會到處流浪。

木棉叫了幾聲往她懷裡鑽。

屋内沒有休息的地方，姬箬站在大廳聽着向歆晨跟剛才的女人客套，幾乎都是女人單方面一個勁打探着消息，直到垃圾袋在她的拉扯下破掉才放人離開。

向歆晨趕緊把門鎖上長舒一口氣，“幸好走了，我差點就頂不住了。”

姬箬幾步上前撲進她懷裡，向歆晨猝不及防，“怎……怎麼了？”

“沒有。”姬箬搖頭，過了會才退出她懷裡。

“站這麼久累了吧，坐會吧，我去把房間收拾出來先。”

沙發都是厚重的灰塵，向歆晨從行李箱拿出外套墊下示意姬箬坐下。

“一起。”姬箬搖頭，把木棉放上去要跟着向歆晨進屋收拾。

“确定嗎？可是很累的，你受得了嗎？”向歆晨不忍她幹活，又問了一遍。

“我要。”姬箬說完已經去找水源接水。

拗不過向歆晨隻好跟在她後頭，見她盛好一桶水剛提起卻因為太重差點被帶着摔下去忍不住接過，“重活交給我就好了，累了就休息，交給我就好了。”

向歆晨輕而易舉就拎着水進了房間，姬箬看了看自己胳膊，又暗中跟她的對比。發現她雖然沒自己高，但胳膊卻比她粗不少，甚至還能摸到肌肉，反觀她軟綿綿的跟個棉花娃娃一樣。

偌大的房間打掃起來卻很快，至親離去的時候那些親戚隻要是能搬動的都帶走了，一些大件搬不動的隻能保持原位。不怪向歆晨進來第一感覺是屋内有些寂寥，看了一圈才明白這個屋子其實就是瓜分後的殘殼罷了。

一下午的打掃灰撲撲的屋内終于亮堂起來，兩人肩膀靠着肩膀累得直接坐在地上，姬箬更是累得臉色有些發白。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做家務，沒想到會這麼的累人，如果不是怕向歆晨太累想幫她分擔點她早就偃旗息鼓了。

呆坐了半小時向歆晨才從脫力的狀态裡緩過來，外面天色已黑，廚房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現在買菜做飯是不可能了。

“還能動嗎？去外面吃晚飯還是我帶回來？”向歆晨問姬箬，屋内都是人家做飯的香味，她的肚子不争氣地叫了起來。

姬箬從屋内安靜後一些覺得有人在喚她，卻怎麼也聽不清聲音的内容，什麼時候走神的都不知道，直到向歆晨的詢問把她拉了回來。

不想跟她分開，姬箬自然是選擇跟她出去吃，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向歆晨又重新給她找了一套。行李箱空間有限，帶的衣服都是比較輕薄的，這邊沿海冷的時候能凍死人，向歆晨已經盤算着明天帶她去買衣服的事了。

開門又與下午的人不期而遇

“這麼巧呢，小晨你們吃晚飯了嗎？要不要去我那頭吃？”

向歆晨覺得頭大，後退一步把姬箬擋在門後，“還是不用了，陳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您這麼多年還記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