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緣由清明不能細說,無解之卦啊,便朝着季柏拱手道:“将來府中會有人淩沖鬥虛,子孫福盈,來日若有緣,你我此時之疑慮,必會有相解。”
清明也不收任何布施,自己吟着逍遙遊,隻身從季府門前飄然而去。
季柏收起清明所送青玉卦,端詳在掌中,心中思慮已然有主意。
宋史見季棠滿眸關切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小子身上,當即便心下知曉其中緣由,他見還有個人守在這裡,朝着一旁的婁歡說道:“你出去,我要行針了。”
婁歡見宋史是朝着自己說,疑惑的拿着手指着自己問道:“我?”
宋史欲要将人趕出去,催促說道:“不然還是誰,你快出去,莫要耽誤我救人,”
“那她呢?”婁歡擡手指向季棠發問道。
宋史打開藥箱前去引針,不便多言,隻點醒婁歡道:“這是人家廂房,你一個外男站在這裡你覺得合适嗎?”
婁歡想想好像也是這樣,連轉身應道:“我這就出去。”
宋史眼見這婁歡合門出去,他這才朝季棠說道:“季丫頭,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和這小子相熟。”
季棠沒想過要瞞着宋叔,便點點頭問道:“宋叔叔,她怎麼樣了。”
“中毒,看來你早就知道“他”面貌,隻是她心思過深,血氣郁結,你刺激她吐出淤血倒無妨,須得仔細調養一段時間。”
季棠将一旁水盆裡的毛巾浸透,仔細擦拭翟奕額頭的汗水,見她昏睡過去,眉頭仍然一直緊皺,自己原本就是想教訓她一下,怎知突然間就被氣得吐血,當時自己全然是被她吓住了。
“宋伯伯,我-”季棠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宋史将銀針置于火折上炙烤,小輩之事他不便多問,便安慰道:“她脈象确是兇險,心血淤積心口,少年心性怒大傷身,可這毒,我總覺得不像是平常的毒。”
宋史微捏銀針精準從翟奕額頭皮膚的細微處紮入,待到翟奕有些掙紮的反應,便輕收回中天穴的銀針,準備從後背下針,奈何翟奕昏厥都不忘緊拽領口,可見往日是警覺之人。
“這--,季丫頭,你想個辦法讓她翻身趴着。”宋史雖然醫術妙手,可隔衣袍下針效果天差地别,何況他是醫者,眼下治病救人才是己任。
“我來吧。”季棠說着伸手去解翟奕衣袍,怎知翟奕死死拽住,指尖緊鎖根本掰不開,最終無果,她隻好解開翟奕腰封将人翻過身去,輕輕把後背衣袍從她脖頸處緩緩褪下,以便行針。
翟奕後背上傷疤還未好卻,季棠輕輕撫摸着她後背的傷口,舊傷新肉正在翻卷取代傷處的褶皺,這傷也不知道她還疼不疼,“你啊,當初怎麼就會撞上來呢”。
季棠目光小心翼翼地注視着宋史行針,有時候針紮得深,翟奕全身會不住地顫抖,這短短半刻鐘的行針,倒覺着自己有些心慌,若不是自己硬要采取極端的辦法,她或許也不會遭受這無妄之禍,歸根究底還是自己思慮不周。
直等宋史行針完畢,季棠便将被褥輕輕蓋住翟奕的後背,實則是怕翟奕着涼,又擔憂她被疼醒,頓時生出不少憂慮來。
宋史從藥箱裡拿出瓶藥遞給季棠,另開下藥方,囑咐說道:“每日一丸,再輔以湯藥,不要讓她太過暴怒,人活着還是命重要些。”
“謝謝宋叔。” 季棠接過藥方收下,緊接着朝着宋史囑咐說道:“宋叔,她的事情還請你---。”
“放心吧,有些事我不會和你爹說。”
宋史當然知道季棠的顧慮,這“小子”既然和季丫頭有緣,宋史自然知道該怎麼說,或許一切自有定數,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将這安好打破,兩相和睦,何樂不為。
門外婁歡一直在等候,看到宋史出來,連忙走上前去,問道:“宋大夫,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