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沒約束翟奕的去向。
晚間月色皓白,洋洋灑灑的月光,倒影在那院中的小池裡,随着月夜的風,伴波蕩漾,翟奕得空自己便在院裡溜達消食,溜達溜達着就來到小厮們聚集的地方。
劉諱和午章,唐雖,劉卻,周铮和另外幾人正在玩笑着猜拳,見到翟奕邁步走過來,随即停下各自猜的動作來,幾人紛紛站起來看向翟奕喊道:“姑爺”。
翟奕和他們打過照面,便說:“你們繼續,我就是到處溜達消食。”
“姑爺,要不要坐會?”午章向翟奕詢問道。
上次套麻袋午章也有份,心裡總歸是有點過意不去,随即站起身來讓出個座位來,翟奕見他們已然将座位都讓出來,也不好再拒絕,便說道:“那我就坐會,你們在玩什麼,讓我也湊個熱鬧。”
“害,我們呀,就猜猜拳,說些街道上的事,無聊的閑扯,吹吹瓜皮。”午章将裝着瓜子的瓷碟往翟奕面前推推,讓他自己抓取碟中的花生瓜子。
翟奕伸手抓過些瓜子磕起來,她倒是蠻想聽聽這群人都說些什麼。
他們幾個幼年便是季府的護衛,從小到大都一直就跟着季棠,自然是熟稔的很,當幾人說道前些天哥們幾個打了三院的人時,誰讓三院明裡暗裡到處給小姐惹麻煩,午章聞言十分激動一掌拍在翟奕肩膀上,周圍的人明顯一愣。
這姑爺可是個柔柔弱弱的人,午章剛一巴掌下去拍得可不輕。
翟奕被人突然一拍,肩膀當時是有點疼,但她并不在意這一掌,面色淡然笑了笑,直說道:“沒事,沒事,你繼續說啊。”
午章有些不好意思的憨憨笑着便繼續和衆人講述起來。
“他人呢?”季棠處理完事情回來,見人又不在房中,便朝婢女問道。
婢女:“姑爺好像是和小厮們在後院閑聊。”
季棠:“去叫她回來。”
季棠自己先去洗漱,等那人回來定然要讓她好好地把自己搓洗幹淨,今日那一身熏人的味道,已經觸犯到季棠的潔癖。
翟奕聽他們閑談許久,想到白日裡自己說要洗漱來着,便和幾人說道自己有事就先行離去,剛穿過回廊,偏巧就碰上來尋人的婢女,問道:“季棠她回來了?”
婢女在一側領着路,回道:“回了,小姐在等姑爺你呢。”
翟奕老老實實地回到房中,季棠已然梳洗好,見到她回來,頗為嫌棄的說道:“你這般大股的味道也不怕熏着人。”
“我這就去。”翟奕走出門去又連忙倒回來,雙手摩挲的站在季棠面前。
季棠見她又回來,疑惑的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季小姐,我,我沒有換洗的衣服。”翟奕嗫嚅的說道,自己上次的衣服被季棠剪壞,這身衣服已經穿好幾天,眼下自己都沒得更換的衣袍,她堅持要穿自己的衣服,可婢女跟他說要明日才能修補好。
在季府裡,翟奕本來想着可以早早歸家,醒來的第二日她才提起這句歸家的話,就被季棠兇上一頓,直言說是自己敢跑,就把她抓住打五十闆子再捆起來,還告誡自己千萬别被她抓到,到後面婚事的事情一折騰,她便沒能如意。
這抓到直接架回來打五十大闆,常言道百姓人家不可動用私刑,可季棠這人她要是真的想和你過不去,有得是辦法折騰你,萬一這五十大闆打下來,少說也丢半條命去。
翟奕的确是畏縮了,所以她大都是老老實實躲着季棠,自己連着幾天都是書房看書,歸家的事情實在是不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