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房中仔細思慮着,若真讓季棠一個人去,她嘴上雖犟可心裡不知怎麼地竟然有些擔心季棠,思慮良久這才慢慢地說道:“那我還是去吧,畢竟我答應過你,自然會配合你将這出戲演好。”
翟奕應承完季棠的話,自己幾步走去榻前,直接彎腰從床榻上抱起一床被褥。
季棠見她抱起床上的被褥,這麼晚她難道不睡覺,忙問道:“你要抱着被褥去哪?”
“我去那邊睡,”
翟奕指指房中屏風另側的小榻,自己将被褥緊緊抱在手裡,季棠應該不至于連床被褥都不給自己吧,昨晚上自己實在是喝酒太甚,瘋起來都不知道自己幹過些什麼糊塗事,但從今日季棠略帶褐色的眼眶和疲憊的神色看,不用問年輕人如狼似虎肯定是鬧騰一晚上。
今晨自己看到那抹掩藏在錦被下的殷紅,更是被吓得魂飛魄散,翟奕當時全身發顫,整個人當時完全就全然傻楞住,她昨晚上到底做什麼了。
晨起的時候,季棠昨晚折騰一夜沒睡好,現下整個人不住地犯困,見翟奕一臉正色的模樣,也未多說什麼,她要願意睡小榻就随她意,随即上榻翻身扯過被褥蓋好,扭頭不怎麼想搭理翟奕。
翟奕心下仍就痛心疾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她該怎麼辦啊,人人都說醉酒誤事,她也不知道原來自己酒後竟然這般難以管束住自己,做什麼都是胡亂來,但自己怎麼就糊裡糊塗毀掉人家一個姑娘家的清白,這,這該如何補救,宿醉的腦袋裡嗡嗡作響。
白日裡翟奕面上假裝看起來一臉風輕雲淡,實則内心裡十分地惴惴不安,這種夫妻間的事情,季棠和她兩人之間到底做沒做到最後,她怎麼好問!這種事情,她怎麼敢問!
“晚間寒涼,你身體本就還沒好,睡榻上要是染上風寒少不得又要喝藥。”
“沒事,我睡榻上吧,睡榻上。”
翟奕生怕下一刻季棠就讓說讓她上床去睡,自己連忙抱着被褥快速走到軟榻前鋪好,迅速脫下靴子,扭身就鑽到被褥裡去。
夫妻異口同聲道:“你早些睡吧。”
季棠怎能不知道翟奕是在躲她,晨起的時候看到她驚魂失措的呆傻,季棠并不想向她解釋,誰讓這呆子昨晚上胡亂鬧騰,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夫妻之間行事應是心意相通,可翟奕險些做下出格的事情,少不得要讓她長個教訓,看她下次還膽敢胡來。
兩人各懷心思,許是昨夜疲累,沒過多久便都進入睡眠。
次日清晨幾輛馬車從季府門前徐徐離開,後面跟着一群小厮,他們擡着三牲祭物,一行人前去季府的宗堂。
宗堂外間的大門旁早早就站滿季氏宗族的族人們,大家不時地望着街道來人的方向。
季棠這姑娘終于是成婚了,聽說新姑爺是個十分軟弱無能的人,看來這季府也是找不到誰願意娶這姑娘,隻能胡亂找個人上趕着就把女兒嫁出去。
既然這人成婚,自當是相夫教子,季府的生意還是他們這群叔伯做主的好,畢竟女人家當不得一家之主,一群人各有各的盤算。
這季府姑爺無能,到時候他們接管季府的産業也算是名正言順,果然季府的生意,還得由他們這群宗族的人來打理,到時候生意上的事情,自然也就是聽他們的意思。
人群裡已經有人等得頗不耐煩,出聲叫嚷道:“怎麼還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