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追聽雨樓的死士,誤打誤撞遇上冀州鹽商季柏的女兒,想着主上留着季府還有用,便沒有動手殺她,隻是死士刀刀朝着季小姐去,我們沒來得急。”
蕭霂慢飲着手中的茶水,毫不在意的随意問道:“人死了?”
“有個書生替她擋下一刀。”
“書生?”
“是,這書生突然闖來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待将死士斬殺幹淨,屬下前去去驗查時發現他的模樣有些眼熟。”
“可有畫像。”
蕭霂聞言将手中的茶杯擱置在桌角,開始仔細思慮起這件事情來,指尖習慣使然輕扣着桌面,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他前幾日剛收到來自冀州得邸報,季府的小姐成親了,娶她的是個不知道從那裡來的鄉野小子,季柏終究還是選擇了背棄京都。
“有。”樂毅從身上袖口掏出畫像恭敬地遞到王爺面前。
蕭霂擡手拿過畫像緩緩張開,當他看到畫像上的人,臉色一時間有些迷惑,樂毅等人受過暗衛訓練,每人都能夠将人的模樣完全複刻畫出,如果真的像是畫像上的模樣。
她是顧冕?
應該不是她,當年事發突然,世家與百姓本就有着不可逾越的階級。
人再怎麼相似,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人。
何況已經過去二十多年,顧冕事涉謀逆當年已經自裁謝罪,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你确定那個書生是長這般模樣?”蕭霂一直對顧冕這人也很不滿,當時士人對其的風評極差“首鼠兩端”,更是對其多有怨怼不恥,當年甯王意欲篡位,若不是顧冕牽涉其中,何至于京都混亂時逆賊危逼安王府,府裡兩個剛出生的孩子也在這場大亂中丢失。
深夜事發突然,蕭霂匆匆奔襲趕回府裡時,安王府早已血流成河,父王全身重傷,府中數百護衛僅剩幾人拼死抵抗,暗衛幾近戰損,他們最終隻護住其中一個孩子,另一個被人劫走不知所蹤,小妹因驚吓過度自此一蹶不振,當夜大火燒毀大半京都,
此事涉及皇族,明面上無法昭告天下查證,暗地裡宮中暗衛,與樂毅等人早已尋找多年,奈何當年丢失的孩子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畫中這家夥倒真是和顧冕頗為神似,就連與宮中那位也是有些相似,随即吩咐道:“你去查查這小子的全部事情,速查。”
蕭霂緊握着手中畫像,如果他真的和宮裡那位有關系,對自己來說未嘗不是天助,用以翻轉棋局的意外,他與今上的事情終歸要做個了斷,這是他欠自己的,當年若不是他執意阻攔,自己的孩子也不會丢失。
這剛剛被蕭霂念叨的人,可巧這時在昭陽殿裡一連打着好幾個噴嚏,太監總管福壽連忙上前小聲問道:“皇上,可是有些着涼。”
蕭慕擡手揉揉自己的鼻間,他今日與攝政王掰扯許久,才從蕭霂口中得知當年京都大火的某些細節,當年的事情他确實有錯,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蕭霂就不能釋懷麼。
這些年蕭霂越來越放肆了,朝中大事,軍政大權事事都得聽他意見,倒顯得他這個皇帝是個擺設,演變到如今局面,雖說有自己的授意,可若真的再發展下去,他也不能确定攝政王會不會對自己下手,随即說道:“沒事,去把夏衍給朕叫過來,”
蕭慕批完一本奏折将朱筆放下,這個皇帝委實當得極其辛苦,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一邊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兩個人明明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