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此刻本就自身難保,她唯有期望等着劉諱他們盡快趕來。
誰知後面冒出群素不相識的人替自己解圍,她見這呆子無辜,又想看下這人到底死沒死,便将倒在地上的人翻過身來,誰曾想是個書生,長得倒是面白如玉,就是這腦袋不太好使,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情形就闖過來,
這群人與刺殺的死士拔劍周旋,待到他們将死士斬殺後,樂毅提着滿是血迹沾染的劍徑直朝着季棠迎面走來,季棠心中暗道不妙,今日必死無疑。
季棠悄悄察覺到這人的眼神當看到翟奕後,頃刻之間便變了,這個呆子會和他們是一夥的麼?
怎知,為首的樂毅隻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翟奕便帶着衆人離去了。
季棠把這呆子的藥簍扔在一旁,小心地去探他還有沒有鼻息,若是死了便讓人就地挖坑埋進去,也免得他在這暴屍荒野,當個孤魂野鬼。
但誰知這呆子命大,被死士直刺串透身體的一劍後,人居然還活着。
劉諱等人帶着藏劍山莊的護衛趕來,季棠便順路将人撿走帶去山莊治傷,直到多日後面翟奕昏昏沉沉地醒來時,季棠可是沒少吓唬她這呆子。
誰知就是這冥冥之中的錯誤,偏将這兩人觸碰到一起。
如今已是九月萬物都已然都正式的進入秋季,一洗夏日的炎熱酷暑,陽光和煦的照在人身上好不溫暖,河邊的垂枝從鮮綠轉向倦黃,任由秋風吹着撩撥延畔的一路溪水,陽光下碧波蕩漾。
這日是秋祭,經年數久的傳統,一直傳承至今,每年秋日祭祀先祖的日子又到了,在這鄉間裡于老百姓而言可是很重要的時節,家家戶戶都早早安排準備祭品。
翟奕也如衆人一般起得很早,自己從水井打起一桶水提将上來,慢慢倒入井水邊得木盆裡,雙手掬滿清水往臉上捧去洗淨一夜的困頓,洗漱過後便卷起短衫的袖口來到後屋裡點火入竈,先用葫蘆舀上一瓢水放入鍋中等待煮沸。
随即站起身來,走到米缸前碗出一碗今年剛收的新米,用清水再三洗淨幹淨備用,等到鍋中熱水煮沸便舀出部分熱水,仔細将竈上的鐵鍋刷洗幹淨。
重新添加清水倒入鍋中,将備用的米也一齊放入,又往鍋中加沒過新米兩倍的水,複又蓋上闆木鍋蓋慢煮,翟奕坐在竈前的木樁上往竈裡添些許柴禾,竈膛裡火苗愈旺柴木呲呲地燃燒,洗淨手自己簡單的揉面盤出饅頭,快速放入一側的蒸屜裡。
不一會兒,一陣米麥香便在這小屋傳出,翟奕左手拿起鐵勺,右手揭開木蓋,用鐵勺将鍋裡的沸粥翻滾攪拌。
再約莫複煮一刻後,她将柴火往裡頭的灰燼裡熄滅掩去,此時鍋中的新米已經熬煮熟透成濃稠的粥,揭開木蓋往裡添入洗好切碎的蔬菜,複又蓋上蓋悶上,一鍋熱氣騰騰的早粥就已做好。
時間到-起鍋。
翟奕把鍋裡的粥全部打出來裝在僅有的大海碗裡,慢慢将鍋收拾幹淨,這時剛盛出來的粥也稍稍放涼,她用木勺單獨舀出一碗粥來,從竈上另一邊取來蒸着的饅頭,掰開饅頭就着菜粥坐在堂屋前滿足的吃起來,粥熬得粘稠細潤搭配這饅頭吃最好不過。
待到吃過早飯後,她便拎着裝酒和香燭黃紙的竹籃,自己扛起院中的鋤頭,往竹籃裡放了鐵刀,朝着雲山趕去。
今日秋祭,不少街坊鄰居有的提着家中的肉食祭酒,呼朋引伴約着在某家門口等着,或是宗族之間一齊上山去祭拜先祖,大多是幾人成行,或是一群,也有家人稀少的兩兩一衆,餘嬸和張癸早起已經去臨近的山頭去祭拜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