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依舊憤憤地瞧了眼翟奕,當即便和領頭的說道:“明日去季府的賬房領。”
馬車裡,翟奕老老實實的躲在一側,生怕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響,就引起季棠的不滿,小心翼翼的坐在一側,一路上季棠都未說一句話,就是冷冷的瞧着翟奕,翟奕被她瞧得竟然好生心虛,可她心虛啥啊,自己又不是真去找姑娘喝花酒。
馬車停穩,季棠掀起門簾就下馬車,翟奕趕緊的跟着一起進門去。
玉汝把藥放在竈上溫着,一直等着人回來,小姐去尋人連藥都還沒喝,這姑爺也是自己去哪裡不好,明明還喝着藥,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腿,偏偏要去那風塵地尋花問柳,堪堪就和那些酒肉之徒作伴。
見到兩人回來,玉汝便去端藥來到房中。
翟奕小心翼翼的提起桌上的紫砂壺,往杯裡倒茶,輕手輕腳地擺放在季棠面前,自己老老實實的站在桌前等着季棠的話。
隻是季棠坐了一會,仍舊不見她說什麼,隻是慢慢喝着翟奕倒的茶。
翟奕看着桌上那兩碗濃黑的藥,散發着濃濃的味道,季棠上次因為受寒,眼下身體還不知道好沒好,自己就巴巴的在外面惹事,如果自己不去那地方,就不用讓季棠親自去尋,還白白的要賠那麼多銀子,這麼一想倒是自己的不是。
翟奕自己端起桌上的藥,直接幾口喝完,自己忍着嘴裡的苦澀,等季棠把另一碗裡的藥喝完,玉汝端着空碗離去,自己便先聲悔意說道:“夫人,我錯了。”
季棠聞言:“錯哪了?”
翟奕老老實實的回道:“我不該去逛青樓,更不該錯闖姑娘房中,也不該讓你深夜冒寒去尋我。”
季棠聽到這話,臉上神色如常,隻問道:“這就是你的回答?”
翟奕被她這麼一問有些疑惑,難道自己還有别的地方,做錯事惹惱她了嗎?
季棠這幾日身體不适,人本就疲累的很,眼下大半夜去将這人帶回來,這人雖說是一副認錯的模樣,自己往床邊走去,翟奕亦步亦趨跟着,季棠問她為什麼今夜要如此,偏生翟奕還是一臉的茫然。
翟奕心想着,難道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可自己最近才回來,根本無從說起,那這夫人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生氣,還是說自己認錯不夠真誠,她記得話本裡和戲院裡怎麼演來着。
對,是跪下認錯,自己想都沒想,便往床前旁邊的位置邁開一步,徑直在季棠面前跪下去。
季棠坐在床邊,被她這個動作明顯一愣,心裡不由的好氣,誰讓她跪地上了,季棠是想讓翟奕自己解釋清楚今晚上的事情,誰知道這呆子的理解能力,真是無人可以匹敵。
翟奕:“夫人,我錯了,可我真的不知道錯哪裡了。”
季棠本來就嫌翟奕她呆,現在又嫌她後知後覺,自己去青樓該說的不說,不該想的倒是都想了,也不滿地說道:“不知道那你就繼續想,你要願意跪就跪着,我累了,别再擾我。”
季棠說着便準備寬衣就寝,這呆子要是願意跪就跪着,自己現在困得很,反正今日真就不想再搭理她,真是笨到無可救藥,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人。